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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交過手的祁鳳閣,曾經用兩句詩來形容過:春水柔波憐照影,一片痴心俱成灰。
這兩句話看著像女子在詠歎自己早逝的感情,當時鬱藹聽在耳中,尚且不明其意。
但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這後半句是個什麼意思。
因為伴隨著對方的指法,洶湧如潮的真氣不僅阻住了他的攻勢,還讓鬱藹辛苦用劍氣構築起來的屏障幾近坍塌,眼下他的心情和壓力就像祁鳳閣所說的,一片“痴心”俱成灰!
鬱藹不得不將劍氣運至極致。
不過片刻工夫,勢如煙霞炸開,水氣氤氳,平地生風,巨石迸裂,發出轟然聲響!
沈嶠被震得耳邊嗡嗡作響,有那麼一會兒,什麼都聽不見。
在寂靜的夜裡,這動靜已足以驚動玄都山其他人了,遠處隨即陸續亮起燈火,更有不少人披衣正往這邊趕來。
這已經超出了鬱藹原本的預料,他本想悄無聲息速戰速決,沒料到晏無師今晚會橫插一手,使得事情朝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二人收手,鬱藹退了三步,晏無師退了兩步。
但前者全力以赴,後者用了八成功力,高下如何,人心自知。
晏無師好整以暇,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鬱藹咬牙不語,一方面覺得其他人來了,幾個長老聯手,怎麼也能將晏無師這個擅闖山門的狂徒留下來,沈嶠自然也走不了了;另一方面,他心裡其實又不太想讓玄都山其他人與沈嶠見面。
思忖之間,已經有人先一步趕過來了。
是祁鳳閣的大弟子譚元春。
他是沈嶠和鬱藹等人的大師兄,此人資質平平,性情溫和,是個遇事先想著息事寧人的老好人,這種性格和武功自然沒法當掌教,但這位大師兄的寬厚為人,包括沈嶠在內的一干師兄弟卻都十分敬重,沈嶠當了掌教之後,譚元春也就成為長老,平日裡幫忙管教第三代弟子。
“鬱師弟?”譚元春一眼就看見鬱藹在這裡,顯得有些吃驚,“方才那一聲動靜,是你們……?這位是?”
鬱藹:“浣月宗晏宗主。”
聽見他輕描淡寫的介紹,譚元春卻倒抽了一口冷氣。
魔門的魔君怎會在此?!
晏無師心情不錯,還主動跟人家打招呼:“你就是祁鳳閣的大弟子?你師父當年與我打了一場,我輸給他,現在他的徒弟卻全都不濟事,你要不要也來一場?”
譚元春:“……”
他扭頭看鬱藹,鬱藹沉聲道:“晏宗主縱然武功卓絕,但我玄都山那麼多人,總不至於留不下一個你,難不成晏宗主是覺得玄都山上風景絕佳,想要長留於此不成?”
晏無師微哂:“沒了祁鳳閣的玄都山,在我看來一文不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望向沈嶠,譏諷道:“還捨不得走,等著你師弟將你囚禁起來,把手共敘兄弟情誼麼?”
譚元春這才注意到不遠處樹下還站了一個人,因為對方半藏在陰影之中,呼吸又很微弱,加上方才被晏無師先聲奪人,他竟也沒發現。
這一看之下,不由震驚,脫口而出:“掌教師弟?!”
沈嶠扶著樹幹,朝聲音來處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大師兄別來無恙?”
譚元春又驚又喜,上前幾步:“你沒事罷?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
鬱藹攔住他:“大師兄!”
譚元春被這一攔,想起方才晏無師說的話,驟然住了嘴,望向鬱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鬱藹沒有回答,反是沈嶠道:“大師兄,你們是不是已經準備推舉鬱師弟為新掌教?”
譚元春面露難色,看了看鬱藹,又看了看沈嶠,他不會說什麼好聽的場面話,只能實話實說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全靠鬱師弟在打理內務,反正之前也都是他襄助你左右,只有他最為了解玄都山上下一切,你落下山崖之後,幾位長老合議,決定先讓鬱師弟代掌宗門,等……那個,你回來就好,先好好養傷罷,其餘的日後再說也不遲!”
沈嶠很明白,如果自己今日當真留下來,以他敗給昆邪,加上身受重傷的事實,根本無法再擔負掌教之職,即便其他人不計較,他自己也絕對不好腆著臉繼續坐在掌教的位置上,玄都紫府勢必繼續由鬱藹掌握,那麼自己留不留下來,都阻止不了他和突厥人合作,甚至以他現在的狀況,等於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