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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所以……“全他媽給我閉嘴”只是一句口頭禪?從那語氣來看……似乎也不太像順口一說的口頭禪呢。
總之,那些才剛剛認識芬奇沒多久的工作人員摸不清自家導演是否真的生氣了,保險起見他們紛紛收起心,加快速度,終於讓下午的戲份準點開拍。
劇本中的傑克因為互助社團而認識了女主角瑪拉,在此之前,互助社團可以讓他徹底宣洩自己的壓力,從而將他從失眠症中拯救出來。但同樣和他到處參加互助社團的瑪拉打亂了一切,他在和她“平分”那些社團活動後,他的失眠症又變成了嗜睡症。
他會因為睡過頭而錯過航班,他的精神開始變得恍惚,身為汽車公司評測保險員的他需要全國到處飛行出差,但他總會神情恍惚不知自己在哪個航班上睡去,又在哪個航班上甦醒,他的無聊苦悶人生驟然間又變得渾渾噩噩。
傑克便是在這種狀態下,遇到了那個改變自己接下來一生的朋友,泰勒,一位和他使用相同公文箱的肥皂商。
那時的傑克在飛機上突然驚醒——因為一場飛機失事的噩夢——虛驚一場的他還未從疲憊的精神狀態中緩和過來,耳邊就傳來一個男人絮絮叨叨的唸白聲。那個聲音就如同一瓶陳釀的美酒,沙啞中暗藏著迷人的磁性,不明顯,卻讓人在不知不覺間沉迷下去,伴隨著那慵懶故意拖長的語調,彷彿做了一場迷醉的夢。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傑克聽得一清二楚,但又不會打擾到前後排的乘客,並且,傑克注意到,他的口音是在他身邊並不多見的,德州口音。
眾所周知,這種典型的南方口音對於大部分美國人來說,是一種象徵著粗鄙和粗俗的“鄉下人”口音,在隱藏歧視過重的美國,很多人會迫於無奈改變自己的口音。然而傑克卻發現,這種德州腔中,竟然帶著一絲他也不知是何的令他神往的韻味。
竟然自己改變了口音?
西奧羅德的這個處理讓諾頓微微一愣,轉念一想,他又釋然了。沒錯,無論對於傑克還是對於毫不知情的觀眾,第一次出場的泰勒是一個鮮活而又個性的“人”,而並非一種人格。況且——西奧羅德也曾和他探討過——同一個人的不同人格會有不同的名字、性別、興趣愛好、記憶、知識等等,所以傑克的第二人格是一個一口德州腔的壞蛋一點也不奇怪。
西奧羅德當初的德州腔就是吸引芬奇的要素之一,芬奇當然將這一處理保留下來,於是之前設定中和傑克一樣口音的泰勒此時變成了一個德州佬。
傑克順著聲音望向自己身邊的人,他對自己何時登上飛機,何時睡過去一點印象也沒有,自然也不會記得自己鄰座的乘客是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鄰座是一位模樣還挺吸引人的男士,並且這還是傑克平生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能將大面積的豹紋穿得如此好看的。
是的,就是那種在那些在燈紅酒綠的夜晚才會出沒的站街女身上,經常出沒的豹紋元素。此時此刻,這個男人身上就穿著一件誇張而傷眼的豹紋西服,裡面是一件深酒紅色的襯衣,襯衣的扣子也扣得鬆鬆垮垮並沒有全部扣上,隱約間,從傑克(攝像機)這個角度,傑克還能看到對方若隱若現的腹肌。
任誰都知道豹紋這種象徵著性感和狂野的元素一旦被大面積使用就會變得極難駕馭,並且很容易會讓使用者看上去異常俗氣令人厭惡。但不知為何——就像傑克不知為何被對方德州腔吸引一樣——這種豹紋西服配上他那紮成小馬尾的金髮,竟然意外的合適。
雖然在飛機裡,並且還是大晚上,還戴著一個太陽鏡會有些怪異,但傑克也不得不承認,這幅棕色太陽鏡再讓他看上去更加神秘的同時,還多了一絲新潮感,和那身穿在別人身上就會立刻掉價的豹紋西服搭配起來,簡直天衣無縫。
此時對方正抬著腿,讓那不知穿了多久的破舊掉皮馬丁靴踩在前方的椅背上,他身上那條黑色牛仔褲還帶著破洞,他這動作正好露出了他那潔白的膝蓋。一張飛機上常見的安全手冊正被他拿在手中,男人用他特有的音調,緩緩念出上面的警示內容,言語中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
“如果你的座位在安全出口旁……三萬英尺高空上的安全出口,多麼諷刺。”他念著念著,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彷彿自己看的不是安全手冊,而是一本名家編寫的笑話書。
雖然諾頓對西奧羅德的自由發揮早有準備,但是他沒想到對方會一開始就更改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