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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洞都能躲進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們倆運氣不錯,挑的地方也好,巡夜的在附近轉了一圈,沒發現異狀。
好一會,周翡才從藏身處出來,低頭一看,李晟已經順著麻繩下了數十丈,在江風中搖搖蕩蕩,像一片心懷山川的落葉。
周翡獨自在崖邊耐心地等了一會,心裡頭一次浮出想出去看看的念頭。
四十八寨中時常有人為避禍前來投奔,都在說外面的事,有驚心動魄的,有慘不忍聽的,有纏綿悱惻的,也有肝腸寸斷的——外面會是什麼樣呢?
這種野馬似的念頭沒有就算了,產生的一瞬間,就完成了從破土到紮根、再到長大的過程。周翡站起來,輕輕地撩了一下李晟放下去的麻繩,感覺繩索下面空了,便隨手抽出一條布帶子,將長髮一綁,一手拽起那麻繩,利索地縱身一跳。
有了李晟馬失前蹄的前車之鑑,周翡根本沒去碰那光溜溜的石壁,她比李晟輕得多,動作極輕快地便順著繩子滑了下來,像一朵在風中打轉的柳絮。
下到多一半的時候,水聲已經大得灌耳了,李晟停在山崖上一塊只能站一個人的石頭上,皺著眉打量著眼前滔滔的江水。
周翡一下將繩子放到底,纏在手腕上,她沒落腳,靠著一條手臂將自己吊在江上,心說:這難不成要游過去?
就在他們倆從一次較勁的比試變成謀劃離家出走的時候,李瑾容快步走進了祠堂。
祠堂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正雙手拈香,站在“顯考李公諱佩林”的牌位下,李瑾容默默地站在一邊,等老人上完香,才上前招呼道:“師叔。”
老人衝她擺擺手示意免禮,環視四周,露出一個“槽牙裡塞了菜葉子,死活剔不下來”的表情,“吭哧吭哧”地將祠堂中東一個西一個的蒲團等物整齊地擺好,又挽起袖子,要去收拾桌案上積壓的一層香灰。
李瑾容眼角跳了幾下,忙上前道:“我來吧。”
“走開,走開,”老者將她扒拉開,“你們都有髒亂癖,別給我添亂。”
李瑾容只好袖著手戳在一邊,看著那老者上躥下跳地擺香案,還重新給牌位們調整距離,忙得不亦樂乎,問道:“師叔的傷可好些了麼?”
“沒事,上岸一會也死不了。”那老人說道,“今天不是三月十五麼,我來看看你爹。”
此人就是洗墨江中傳得神乎其神的那位“魚老”。
魚老漫不經心道:“我看寨中人往來有序,大傢伙都各司其職,可見你這家當得著實不錯。”
“還算壓得住,”李瑾容臉上卻沒什麼喜色,“外面的謠言您聽說了麼?”
魚老將祠堂裡所有的東西都重新擺了一遍,見整齊了,他才總算是順過了一口氣,將雙手往袖中一揣,回頭衝李瑾容笑道:“既然是謠言,聽它作甚?”
李瑾容壓低聲音道:“都在傳曹仲昆病重,恐怕是要不行了。”
“曹仲昆死了豈不正好?”魚老說道,“我還記得你年輕那會帶人怒闖北都,三千御林軍攔不住你們,差點宰了曹賊,嚇得那老匹夫險些尿了褲子,要不是他那七條狗,曹賊早就是刀下亡魂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怎麼現在聽說他要嗝屁,你還慌起來了?”
李瑾容苦笑了一下:“今非昔比,眼下不過一個謠言,寨中已經人心浮動,這訊息還未見得是真的,我怕……”
魚老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怕麻煩?”
李瑾容頓了一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含糊地笑道:“可能是我老了吧。”
魚老不愛聽“老”這個字,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連鬍子都跟著一翹,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外面有個巡山的弟子在外面叫道:“大當家!”
李瑾容一回頭,只見一個“物件”山炮似的轟了過來,一頭扎進她懷裡。
“阿妍?”李瑾容吃了一驚,“你這是怎麼弄的?”
李妍先開始以為李晟只是口頭挑釁,而周翡也沒答應,所以洗墨江之行肯定是要黃的。誰知到了十五,她才發現自己沒能理解冤家路窄的大哥和表姐之間詭異的默契——她看見李晟收拾包裹,才知道他不但要去,還要順勢離開四十八寨!
由於李妍是個刀槍不入、軟硬不吃的告狀精,為了以防萬一,李晟走之前把她捉起來綁在了她自己的屋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