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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地,不知可是犯了諸位哪條忌諱?”
為首的一個漢子看了看他腰間的佩劍,語氣很衝地問道:“老夫人?老夫人有多老?叫出來看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鄧甄皺眉道:“你這人好不知禮數!”
那漢子大聲道:“我怎知你們不是那些打家劫舍的賊人?”
鄧甄等人雖是江湖人,然而瀟/湘派是個劍派,特產竹子和美男子,哪怕迫不得已避世入蜀中,也沒丟了自己的風雅,怎麼看都像一群公子哥,不料有一天竟會給人當成打家劫舍的,鄧甄簡直要氣樂了,懷疑這群刁民是專門來訛人的。
李晟卻微微皺起眉來,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眼前破敗的村子。
周翡回頭看了王老夫人一眼,只見她摩挲著柺杖低聲道:“此地與岳陽不過一天路程,霍家堡就在附近,怎會有賊盜橫行?阿翡,你扶我下去看看。”
幾個村民只見面前這一群人忽然恭恭敬敬地分開兩邊,後面有個小姑娘扶著個老太太緩緩走出來,那姑娘又幹淨又秀氣,雪團似的,叫人看了十分自慚形穢,她目光一掃過來,扛板凳的婦人頓時訕訕地將那瘸腿的長凳放了下來。
老婦人約莫有古稀之年了,長著一張讓人想撲到她膝頭委屈地哭一場的慈面,她一步一頓地走到那幾個村民面前,彷彿還有點喘,問道:“幾位鄉親,老朽像打家劫舍的強人?”
半個時辰後,王老夫人靠臉,帶周翡他們一行人平平安安地進了村。
幾條大狼狗都被拴起來了,方才那領頭的漢子原是村裡的里正,後來幾經動亂,里正已經不知歸誰管了,帶著眾人勉強度日謀生而已。
那裡正邊走邊道:“我們這現在是草木皆兵了,這幾天那些賊人來得太勤了,刮地三尺,實在也是沒辦法。”
說話間,不遠處傳來哭聲,周翡抬頭一看,只見一家門口鋪著一張破破爛爛的草蓆,裡面裹著一個青年,那人長手長腳,生得人高馬大,草蓆裹不住,他頭腳都露在外面,容貌已經看不出了,腦袋被鈍器拍得變了形,沾滿了乾涸的血,一片狼藉,一個老太太一邊大聲嚎哭,一邊用木盆裡的水沖洗死者身上的血跡。
王老夫人這把年紀了還親自出山,也是因為兒子,見了此情景,幾乎要觸景生情,半晌挪不動腳步,站在旁邊跟著抹眼淚。
“光是拿東西,倒也算了,可他們連人也不放過,”里正看著地上的屍體,本想勸慰那老婦人兩句,然而他心裡也知道那老婦人是沒什麼活著的指望了,說什麼都是廢話,便把話都嚥了,對旁邊的鄧甄道,“他那媳婦還是我主的婚,成親不過半年,叫那賊人看上,便要搶,他……唉!這位老夫人,我們耽誤了諸位的行程,現在天色已晚,再往前也未必有可落腳的地方,不如便先在我們這歇一天,明日再啟程,傍晚就能進岳陽城了。”
王老夫人沒什麼意見,讓弟子給了他們這一幫人食宿的錢,那裡正接了,嘴裡說太多,不好就這麼收下,手上卻又不捨得放,村裡人實在是太窮,死了的連口薄棺材也買不起,他哪還有力氣講什麼志氣?
里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想想自己這樣人窮志短,不由得羞愧交加,悲從中來,站在那掉下眼淚來。
周翡他們當晚就在村裡住下了,晚上草草吃了點東西,一眾弟子都聚在了王老夫人屋裡。
鄧甄大師兄說道:“師孃,我看這事有些古怪,那青年的屍體您可瞧見了麼?人頭上有骨頭,又不是面瓜,沒那麼容易爛,尋常人力未必能將他的腦袋拍成那樣,必得練家子才行,還不是一般的練家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真有這麼一夥武藝高強的歹人在臥榻之側,那霍家堡為什麼不管?”
王老夫人一雙蒼老的手放在小火盆上,借一點火光烤著手,聞言緩緩點了個頭,又見李晟欲言又止,便問道:“晟兒想說什麼?”
李晟皺了皺眉:“我在想,咱們這些人,再怎麼風塵僕僕,也不至於被錯認成攔路打劫的吧?為什麼他們剛開始那樣戒備,若不是……”
周翡看了他一眼,她其實也注意到了,只是沒有當出頭鳥的習慣,別人不提,便也沒吭聲,這會聽李晟說了,才略微跟著點了一下頭。
王老夫人溫聲對李晟道:“不妨,你說。”
“我看那村民大多步履沉重,氣息虛浮,說話間悲憤神色也不似作偽,”李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