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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立柱下面,旁邊四十七個弟子頓時如臨大敵,連腰都直了幾分,齊刷刷地叮囑周翡和李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馬總管嘴角抽了抽,感覺這倆孩子今天恐怕不順利,連忙拍馬屁道:“大當家說笑了,您往這一站,也就是讓摘花臺看著整齊罷了,別說是咱們寨裡的小娃娃,就是北斗首座‘貪狼’親至,敢上您那立柱嗎?”
說完,他唯恐自己說得太隱晦,又忍不住提點周翡和李晟道:“四十八根柱子,取下兩張紙花就可以了,四十八寨各有所長,咱們習武之人一招鮮便能吃遍天,也不用面面俱到,挑你擅長的就行——你們倆誰先來?”
周翡沒吭聲,李晟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吧。”
“應該,長幼有序,”馬吉利喜氣洋洋地應道,隨後揚聲道,“四十八寨子弟上摘花臺,燃香——”
周翡揉了揉耳朵,總覺得馬叔以前恐怕是個民間“大操”,朗朗一開口,下一句就能蹦出個“請新娘落轎”、“本家賞錢一百二十吊”之類的。
然而馬叔沒有嗷嗷紅白喜事那些詞,他看著走入摘花臺的李晟,逐字逐句地念起了門規:“第一條,不得濫殺無辜,第二條,不得奸/淫擄掠……”
三十三條門規念罷,馬吉利停頓了一下,又字正腔圓道:“我輩中人,無拘無束,不禮不法,流芳百代不必,遺臭萬年無妨,但求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己!”
周翡聽得一愣,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馬吉利,見他胖嘟嘟的小圓臉繃了起來,竟是說不出的莊重。
李晟謹慎地觀察了一下摘花臺上四十八根木柱的位置,然後身形一晃,直奔“千鍾”那根木柱而去。李晟心思機巧多變,再花哨的小巧功夫,他看一遍就能明白個八/九不離十,正與講究以力制巧的千鐘相克。
守柱的弟子橫過一戟要攔住他的去路,李晟身形陡然拔地三尺,穿花繞樹似的繞著柱子盤旋而上,守柱的弟子正待要追,李晟卻突然回身,抽出腰間兩把短劍居高臨下地一撲,使了個“泰山傾”,守柱的弟子反應不及,仰面將長戟上推硬扛,李晟雙腿夾住木柱,靈狐似的一轉身,劍戟相撞,反倒讓他借力上竄,一把將上面的紅紙窗花揭了下來。
李晟摘下第一張“花”,卻不停留,也不下來,將那紅紙窗花往袖中一揣,直接從千鐘的木柱上一蕩一撲,飛身上了旁邊第二根木柱,那守柱人沒料到他輕功這麼好,再上去追已經失了先機,叫李晟輕飄飄地揭下了第二張。
馬總管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對王老夫人道:“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利索的後生了,您猜猜他能揭幾個?”
王老夫人笑道:“當年李二爺在三炷香之內,一口氣揭了十二張紙窗花,我看這小子功夫紮實,還會連蒙再騙,得青出於藍。”
馬總管看了看旁邊似乎若有所思的周翡,便忍不住逗她道:“阿翡能摘幾張?”
周翡心不在焉道:“一張。”
馬總管:“……姑娘,那你出不了師了,得回去再練幾年。”
周翡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眨了兩下眼才回過神來,隨和地改口道:“哦,那就倆吧。”
馬總管從未見過這麼有追求的少年人,扯著嘴角乾笑了半天,對著她這志向,實在是昧著良心也誇不出來,只好憋出一句:“不驕不躁,謙虛謹慎,很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後面守柱的弟子漸漸也看明白了李晟的路數,除了剛開始兩個被他弄得措手不及的守柱人,紅紙窗花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取到的,然而李晟進退有度,難得不浮躁,一步一步走得十分沉穩,時不常地來個聲東擊西,及至三炷香快要燒盡,李晟已經摘下了十五張紅紙窗花,最後止步於瀟/湘派的木柱上,瀟/湘派也用劍,劍法輕靈縹緲,守柱的弟子跟李晟頗有些異曲同工的意思,倆人賞心悅目地纏鬥半晌,一不留神將紅紙窗花扯壞了一個角。
這時,馬總管揚聲道:“香盡!”
李晟落了地,沒有去數他的成果,先低頭跟守柱人見禮:“多謝諸位師兄師姐手下留情。”
然後才回過頭去,有些期待地去看李瑾容。
見李瑾容臉上露出了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衝他點了一下頭,李晟才鬆了口氣,取出他一路剝下來的紅紙窗花送到馬吉利面前,說道:“馬叔請點一點,不知道有沒有弄破的。”
李晟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