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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姑娘是南刀後人”。
“嘿嘿”二字更是猥瑣無比,“朋友”從他嘴裡吐出來,簡直是從“月”到“又”都被玷汙了一遍,能一直蒙羞到倉頡始造字時。
周翡從未聽過一個人能在一句話裡塞這麼多屁,一時間歎為觀止,簡直不知該如何作答。
旁邊沉默了半晌的那廚子卻開了口,說道:“既然九龍叟發了話,小姑娘,你們能走就走吧,你們本就是無端被我牽連,實在抱歉。”
謝允雙臂抱在胸前,沒吭聲,倒先笑了起來。
周翡卻不留情面地說道:“腿長在我身上,我願意來還是願意走,用不著蚯蚓來指揮。”
謝允在旁邊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說道:“我妹妹雖然沒大沒小,時常毆打兄長,但聽她說話還是很順耳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九龍臉頰繃了繃,隨即皮笑肉不笑道:“好,上天有路你不走,地府無門非闖進來,既然二位給臉不要——今日南北雙刀齊聚在此,我青龍一脈的要好好領教,請,請。”
他這一聲令下,身後的活人死人山教眾立刻訓練有素地堵上了客棧的門,飛快地結了陣。
青龍主和那將屬下當羊放的朱雀主木小喬不同,不愛自己動手,最擅長群毆,他創了一種人多勢眾的“翻山搗海”大陣,打仗不見得行,對付落單的高手卻是極佳。
周翡卻不知厲害,她的心神被“南北雙刀”四個字佔去了大半,震驚地看了看圓滾滾的掌櫃,又看了看一臉憔悴的廚子,不知道這個“北”指的是誰。
當年南北雙刀並稱雙絕,南刀李徵在蜀,北刀關鋒在關外。
蜀中一年到頭連個雪渣都看不見,南刀卻是冰冷凜冽,如北風捲雪之勢,塞外除了風沙就是牛羊,刀法卻極柔,人稱“斷水纏絲”。
李徵交遊極廣,後來挑起四十八寨的大旗,更是舉世聞名,相比而言,那位關鋒關老前輩就不太愛問世事了,他比李徵還要年長十來歲,早年還有些傳說,自從舊都叛亂之後,他便再沒有入過關,逐漸成了個傳說,到如今,想必已經作為一個普通的牧羊老人終老荒原了。
謝允正色起來,對那廚子拱手道:“敢問前輩可是北刀傳人——紀雲沉紀大俠?”
那“廚子”沒料到竟然有小青年能一語道破他名姓,便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慚愧,在下確實姓紀,如今已是廢人,不敢汙了先師名聲,‘北刀傳人’萬萬不敢領。”
那被胖掌櫃挾持的小白臉卻在旁邊插嘴冷笑道:“可不是沒臉領,你且問問他,還敢不敢動刀?”
紀雲沉低頭道:“不錯,我發過重誓,自廢了武功,終身不再使刀,也不再跟人動武。”
周翡驚呆了,忍不住問道:“什麼時候都不跟人動武,那倘若別人要殺你呢?”
紀雲沉眉梢微微動了一下,臉上帶著披塊白布就能哭靈嚎喪的愁苦,輕聲細語地對周翡說道:“讓他殺就是了。”
他話音沒落,小白臉已經一臉惡毒地叫出聲來:“那你怎麼還不趕緊去死?這一客棧的人,今日在此喪命,都是受你牽連,你為什麼不死?”
紀雲沉聽了,神色彷彿更黯淡了些,他緩緩彎下腰,從地上撿起被周翡擊落的小箭。
謝允總覺得他臉上有種“活夠了”的氣色,懷疑他下一刻就會把那小箭往自己喉嚨裡捅,忙道:“你就算死了,九龍叟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活人死人山何時講過道理?”
那小白臉聽了,“噗嗤”一聲笑出來:“那自然,要論武功,九龍叟未見得排得上,可要論起心狠手辣,他老人家可是罕逢敵手,別說你死一次,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耽誤他老人家由著性子殺人!”
周翡一頭霧水聽他吠了這許多廢話,愣是沒聽明白這小白臉是想要紀雲沉死還是想要他活。她懷疑活人死人山的人腦子都有問題——自己跟自己的主意都不能從一而終,沒事老是自己說嘴打臉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九龍叟涼涼地看了那小白臉一眼,口中驀地發出一聲尖銳的號子,他身後的人陣驟然動了,撲向客棧中的眾人。
要論打架,周翡從來都不看別人的動作,自己想出手就出手,當即抽刀迎了上去。
這一動手,她才發現這些人的棘手之處,這些青龍教眾明顯訓練有素,進退有度,像一張纏人的大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