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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出身和模樣的女孩,即便是驕縱無能,也足夠過順遂的一生了,本不必在刀尖上舔血,四處顛沛流離?”
周翡還以為他要感慨些什麼,突然聽來了這麼一句,當即怒道:“前輩,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扯淡?”
紀雲沉當即失笑。
一個女孩子,倘若打心眼裡知道自己漂亮,無論如何舉止中都會帶出一些,譬如她會無意中展示或者遮掩自己的美麗之處。可是周翡卻偏偏沒有一點知覺,這恐怕並不是因為她年紀輕輕就能超凡脫俗、看破皮相,也不大可能是這麼大丫頭了還不知道美醜……很可能是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誇過她、偏寵過她的緣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絕代的才華與傾城的容貌,都是稀世罕見之寶,但一旦對它生出依仗,它也很容易變成一個人難以擺脫的魔障。
紀雲沉忍不住想,當年倘若不是自己太過恃才傲物,太把自己當回事,那些破事……還會發生嗎?
紀雲沉的臉色突然一沉,點頭道:“好,那麼你記著,將來無論是誰同你說這樣的話,都是害你,一個字也不要信。我下面說的話,你也要聽好了——當年並稱的南北雙刀,南刀極烈、北刀極險,又有種說法,說‘斷水纏絲’是殺人之刀,而‘破雪’,是宗師之刀。據說修破雪刀者,如風雪夜獨行,須得心智極堅、毅力極大者,或能一窺門路,尤其“無匹”“無常”“無鋒”之後三式,招式乍一看或許平平無奇,有些人或許終身難以參透這一點,刀法再精、內力再深,也沒法踏上這一層,乃至於修煉多年、一事無成。”
他這論斷說得毫無迂迴,要是李瑾容用這個語氣,周翡不會生氣,周以棠說了,周翡也不見得往心裡去,可一個萍水相逢的外人,這樣高高在上的不留情面,就很不合適了。
特別他還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人。
周翡:“……”
她有點跟不上紀雲沉這東拉西扯不著邊際的節奏,只聽懂了此人咒她“一事無成”。
就在這時,謝允匆忙狼狽地重新從密道里鑽了進來,一入耳室,就急促地說道:“青龍主在附近留了人巡山,但他帶的人不多,眼下主要人馬又都下了密道,現在天也快黑了,出去比留下安全,要走咱們現在馬上走,將這洞口堵住,讓這密道再拖一會……哎,你們怎麼了?”
紀雲沉絲毫沒理會謝允,盯著周翡道:“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問你,你是要跟他們逃,還是與我冒一次險,留下來幫我殺青龍主。如果你肯,我就傳你‘斷水纏絲’,你悟性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就以你的根骨資質而言,在破雪刀上走下去不是個好選擇,不如改修我北派刀——你放心,我不是讓你送死,只要你能幫我拖住他一陣子,其他的,我自有辦法解決。”
周翡還沒來得及答話,謝允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疙瘩,截口道:“不行!”
紀雲沉抿了抿嘴,沒吭聲。
“你讓個小姑娘替你生扛活人死人山的四大魔頭之一?你簡直……”謝允溫潤如玉似的臉一沉,直接從白玉變成了青玉,咬了一下舌頭,才把“厚顏無恥”四個字嚥了回去,又說道,“除非有太上老君的仙丹給她吃一顆。紀大俠,不是晚輩無禮,有道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是非寵辱都是過眼雲煙,忍一時能怎麼樣?二十年前你就非要鑽牛角尖,現在還鑽,你……”
周翡一抬手打斷他。
謝允沉聲道:“阿翡!”
周翡思量了片刻,轉向謝允道:“花前輩大概不用你管,那個小白臉愛死不死,你也不用管,只是先替我照顧吳姑娘一會就好,先走吧。”
說完,她不看氣急敗壞的謝允,轉向紀雲沉道:“既然你說你自有辦法,我可以留下來幫你一回,留下來是為了殺那大鯰魚,但是別的什麼,你不必教,我也不會轉投他派。紀雲沉,南北雙刀並稱,看在我外祖的份上,我本不該不敬,但是見識了紀前輩你這種人,少不得也要說一句‘斷水纏絲算什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