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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計較,極深地吸了口氣,眉心都在微微顫動,不知過了多久,才將那一口氣吐出來,氣如遊絲地說道:“謝公子,單刃為刀,雙刃為劍,刀……乃是‘百兵之膽’,因為有刃一側永遠在前。
“不錯,”謝允冷冷地說道,“只要不是自己抹脖子。”
紀雲沉沒理會,說道:“沒了這一點精氣神,管你是破雪還是斷水纏絲,都就成了凡鐵蠢物,我就是前車之鑑。破雪刀有劈山撼海橫切天河之勢,如今當斬之人近在咫尺,她殺心已起,此時你逼她退避,她這一輩子都會記得此時的無能為力與怯懦,那她縱然能活到七老八十,於刀法上的成就,恐怕也就止步於此了。”
周翡驀地將佩劍提在手裡,略一思量便做了決定,打斷謝允道:“不用說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謝允聽了這話,卻一點也不欣慰,反而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要只是怕死,早就離你遠遠的了。”
他不笑的時候,臉色略顯憔悴,說話依然是平和剋制,聽不出有多大火氣,只是眼睛裡的光亮好像被一陣遮天蔽日的失望一口吞了,緩緩黯淡了下去。周翡一對上他的目光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張了張嘴,不知從哪裡哄起。
謝允略低了頭,牽動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有點苦的微笑,說道:“我當你平生知己,你當我怕死。”
說完,他便不看周翡,徑自走到一角坐下,神色寡淡地說道:“紀大俠的‘搜魂針’兇險,我給你把關護法。”
謝允像個天生沒脾氣的麵人,又好說話又好欺負,這會突然冷淡下來,周翡便有些無措,她從小沒學會過認錯,踟躕半晌,不知從何說起。就在她猶豫間,原本好半天響一聲的敲鑼聲突然密集了起來。
紀雲沉一震,手中牛毛小針險些下歪,被早有準備的謝允一把捉住手腕。
那銅鑼聲比方才好像又遠了,餘音一散,隱約的兵戈之聲就隱隱地傳了過來。
要麼是青龍主觸動了密道機關,要麼是花掌櫃跟他們遭遇上了!
封閉的耳室中,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突然,一聲大笑傳遍了衡山腳下四通八達的密道,那人聲氣中灌注了內力,雖然遠,逐字逐句傳來,卻叫人聽得真真的。
“鄭羅生,你信不信報應?”
說話的人正是花掌櫃,“鄭羅生”應該就是青龍主的大名。
鑼聲與人聲嘈雜成一片,每個人多凝神拼命的聽,響了不知多久,那銅鑼突然被人一記重擊,好像一腳踩在了人心上,帶著顫音的巨響來回往復,什麼動靜都沒有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斷然不是個好兆頭,花掌櫃方才遭遇青龍主,第一時間開口,以聲示警,倘若青龍主真的被困住,他應該會再出一聲才對。
周翡一口氣吊在喉嚨裡,恨不能將耳朵貼在密道的土牆上,不甘心地聽了又聽,四下卻只有一片黑暗和寂靜。
殷沛冷笑道:“那胖子竟然沒有自己跑,還真的去引開青龍主了,嘖,運氣不行,看來是已經摺了。”
周翡捏緊了劍柄。
紀雲沉卻啞聲道:“再來,不要分心。”
事已至此,周翡已經別無選擇,連謝允都閉了嘴。
周翡強行定了定神,重新回到紀雲沉地面,深吸一口氣:“再來。”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她被方才的那陣鑼聲影響了,周翡覺得自己格外不在狀態,她的破雪刀彷彿遇到了某種屏障似的,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紀雲沉很多時候甚至不用出第二招,她便已經落敗。
其實如果紀雲沉的武功沒有廢,周翡反而不至於在他手中沒有還手之力。
她的功夫雜而不精——以她的年紀,實在也很難精什麼,但周翡向來頗有急智,與人動手時,常常能出其不意,前一招還是沛然中正,如黃鐘大呂,下一手指不定一個就地十八滾,使出刺客的近身小巧功夫,尤其從老道士那學了蜉蝣陣後,她這千變萬化的風格更是如虎添翼,即便真是對上青龍主,周旋幾圈也是不成問題的。
可關鍵就是,此時她跟紀雲沉並不是真刀真槍的動手。
“文鬥”,在外人看來,可謂是又平和又無聊,基本看不懂他們在比劃什麼,但對刀法與劍招的要求卻更高。因為武鬥時,靈敏、力量、內外功夫、甚至心態都會有影響,但眼下紀雲沉坐在地上,周翡不可能圍著他上躥下跳,蜉蝣陣法首先使不出來,而對上斷水纏絲刀,那些個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