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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間別的窄背刀——就和她第一次在洗墨江中碎了的那把一樣。
男人鬆開她的手,用一隻非常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開口說道:“你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周翡心裡奇道:“這人是誰,怎麼跟我娘說的話一模一樣?”
不過話雖然一樣,語氣卻大有不同,這男人要比李大當家溫和得多,說“只教一遍”的時候,好似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遺憾。
他說完,便上前幾步,在周翡面前站定,“嗆”一聲,雪亮的刀光橫空而出,幾乎要迷了周翡的眼,她心裡重重的一跳,那男人驀地動了,山、海、風、破、斷、斬……那人在刀風中,一招一式好似帶了她以前未能察覺到的聯絡,叫人隱隱又別有一番體悟。
九式的破雪刀在周翡面前完完整整地走了一遍,周翡一口卡在喉嚨裡的氣息這才落出了口,恍惚間有種自己已經踏遍天下、行至萬里的錯覺。
這個人的破雪刀簡直就像李瑾容……不,他比李瑾容的刀更內斂、更厚重、更渾然天成!
刀鋒倏地一收,寒光遍隱。
周翡一瞬間意識到了這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是誰,同時,她耳畔響起紀雲沉的聲音:“李前輩的刀,精華在‘無鋒’……”
周翡瞳孔倏地一縮,見眼前人拄刀而立,而四下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蕭蕭的大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漫天的飛花四下飛舞,男人一身白衣,幾乎與天地融為一體。他面孔模糊,與周翡似乎隔了一層迷霧,他的目光透過迷霧與二十年的光陰,落到未曾謀面的女孩身上,非常輕柔地嘆了口氣,叫了她的名字:“阿翡。”
周翡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愣愣地盯了被子片刻,隨即詐屍似的一躍而起,三下五除二間套上衣服,隨便找了根繩把頭髮一紮,沒頭沒腦地便跑了出去。
謝允是半夜三更被周翡砸門砸起來的,倒也好脾氣,居然沒急,他拉開門,也不請周翡進去,反而有點曖昧有點賤地打量著周翡:“小美人,你知道半夜三更砸一個男人的門是什麼意思嗎?”
周翡脫口道:“我要應楊瑾的戰!”
謝允:“……就為這個?”
周翡還沒從自己的夢裡回過神來,思緒亂如麻,只剩下“我自己可以無賴,但不能墮了‘南刀’的名頭”這麼一個念頭,她深吸一口夜色,用力點頭。
“看那裡。”謝允面無表情地伸手一指周翡身後,在她實誠地順著手指轉頭的一瞬間,回手拍上了自己的房門。
不過周翡的“南刀傳人”名號雖然是個謠言,反應速度卻也不是白給的,千鈞一髮間她一伸腳卡住了謝允的房門:“謝大哥,幫幫忙!”
謝允寧死不屈地繼續要關門道:“我只幫風花雪月四位神仙的忙,其他免談……幹什麼!非禮啊!”
周翡不由分說地隔著一道房門把負隅頑抗的謝允推了進去。
謝允一把攏住鬆鬆垮垮的外袍,瞪著周翡道:“我賣藝不賣身!”
“閉嘴,誰買你這賠錢貨?”周翡翻了個白眼,“你聽我說,我要贏楊瑾……”
謝允“嘖”了一聲,懶洋洋地活動了一下肩膀,他雙臂抱胸,往視窗一靠:“我還要當玉皇大帝呢。”
周翡有求於人,忽略了謝允的一切冷嘲熱諷,直奔主題道:“連齊門道長的蜉蝣陣你都能一眼看出端倪來,那什麼斷雁十三刀也肯定了解的對不對?不然你怎麼知道崆峒掌門輸了一招?”
謝允油鹽不進地哼了一聲:“蒙的,路邊聽說書的說的。”
周翡睜著眼睛盯著謝允。
她眼神清澈,太清澈了,乃至於燈下甚至微微泛著一點淺藍。她不冷嘲熱諷也不拔刀打架的時候,看起來非常柔軟可愛,謝允默默地移開目光,不跟她對視。
周翡:“求求你了。”
謝允“哼”了一聲:“求我有什麼用?我又不能讓你一夜之間武功暴漲——我要有那本事,還寫什麼淫/詞豔曲?早就賣大力丸去了!”
周翡見他語氣鬆動,立刻眉開眼笑道:“我有辦法,只要你給我仔細說說斷雁十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