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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虛誠實”可就不合時宜了。
周翡知道,她越是裝腔作勢,對方就越得掂量,當下乾脆不解釋,將高手的架勢足足地端了起來——不可一世的眼神來自於段九娘,冷靜倨傲的態度來自於重新拿起刀的紀雲沉。
沒辦法,這麼短短几個月,想將兩大高手的本事都學來是不可能的,好在腔調還能模仿一二。
謝允適時在旁邊搭腔道:“我與貴幫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沒聽說過兩單生意混在一起的道理,白準就是這麼讓人做事的,真長見識。”
他倆一唱一和,頗像那麼回事。
那領頭人的領頭人卻也沒那麼好糊弄,他眼珠一轉,陪笑道:“這位先生的話小的有些聽不懂,小人不過是個替人跑腿送信的,諸位都是俠士,何必與我們下等人一般見識?幹咱們這行,跑腿傳話,就仗著朋友多、人路廣,不多嘴乃是第一等要事,就算是給破雪刀架在脖子上,咱們也不能代僱主胡說八道,對不對?”
此人嘴上是在給自己賠不是,其實也未嘗不是在隱秘地示威——你武功再高,再無懈可擊,吃飯睡覺如廁的時候也能嚴加戒備嗎?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哪怕李徵在世,也未必敢得罪他們這一群陰溝裡的耗子。
“不過呢,僱主的大名,那邊倒是沒說不讓報,”那領頭人遞出個軟釘子,緊跟著又退了一步,既讓人掂量,又顯得十分有誠意,“不知姑娘可否聽說過‘擎雲溝’?”
江湖中大小門派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幾個遊手好閒的惡少就能組織個“無敵神教”,大多籍籍無名。
大傢伙都口耳相傳的,要麼像當年的殷家莊那樣,出了個特別了不起的人物,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要麼便是各大門派,家大業大、底蘊深厚。
“擎雲溝”聽起來不比“無敵神教”高階到哪去,周翡想也不想便道:“那是什麼玩意?沒聽說過——不知你們那不長眼睛的僱主聽沒聽說過‘四十八寨’?我家的妹子得罪了你們哪裡,是討債還是討公道,你們自可以去蜀中找李大當家<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謝允忙在旁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暗示周翡狂過頭了。
周翡一愣,心道:“怎麼,這個擎雲溝不是什麼窮山僻壤的野雞門派?”
就在這時,街角處傳來一聲冷哼。
行腳幫的人“呼啦”一下散開,只見一個青年人緩緩從那一頭走進來。
這人身量頎長,面色不善,模樣倒也堪稱英俊,就是有點黑。
他衣服黑,臉也黑,手中還拎著一把通體漆黑的雁翅刀,整個人順了色,老遠一看,是好一條人間黑炭!
擎雲溝“擎”的居然是朵烏雲!
然而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忽然就讓人不再注意他的面相——這人腳步沉穩,步履間雙肩紋絲不動,器宇軒昂,顯然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
那青年男子一步一步地走到周翡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就是南刀。”
周翡只覺得一頂蜀山一樣大的帽子當空砸在了腦門上,還得強行梗著脖子頂著。
那青年稍微帶著點口音,他說話十分用力,每個字都重重地咬一下,聽起來有點像一字一頓的語氣。
他一雙眼盯著周翡,又道:“你剛才說,擎雲溝是什麼‘玩意’。”
周翡一挑眉:“你是他們僱主?”
那青年不答,衝她伸出一隻手:“我是擎雲溝主人楊瑾,聽聞南刀是天下第一刀,特來討教。”
周翡:“……”
這人沒病吧?
自稱楊瑾的人臉上帶著青年男子特有的削瘦,好似稍稍一咬牙,額角的青筋就能破皮而出,他抿起嘴,用那種奇特的語氣說道:“你既然是南刀傳人,與那些四十八寨的人想必關係匪淺,放心,我絕不傷害無辜。我手中刀名叫‘斷雁’,磨練了二十年,自忖略有小成,特來見識‘天下第一刀’……”
那行腳幫的領頭人出言打斷他:“阿瑾,在霓裳夫人門口說這話不合適。”
楊瑾分出一線目光,掃了霓裳夫人一眼,隨即毫無興趣地收回目光,依然只盯著周翡一人:“我託徐叔四處打聽你的蹤跡已經數月,只要讓我見一見你的刀,成敗不論,我保證你們寨中人必定安然無恙。”
周翡一時間覺得無比荒謬。
二十年前紀雲沉挾持殷沛挑戰山川劍的事竟然原原本本地重演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