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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辦出來的事,周翡就腦仁疼,她三言兩語說完,皺著眉想了想,決斷道:“找不著你他們得急瘋了,這樣吧,咱們儘量別耽擱,我這就去找霓裳夫人辭行,儘快去找他們會合。”

李妍小聲道:“阿翡,不用啊。”

周翡不由分說道:“閉嘴,我說了算……等等,這是什麼?”

李妍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香囊,衝她解釋道:“這個裡頭有幾味特殊的香料,是馬叔——就是秀山堂的馬叔——他讓我隨身帶著,說這樣萬一跟大家走散了,他們能用訓練過的狗循著香味找到我,咱們寨中的晚輩們出門都帶著這個的——”

周翡臉上露出了一個沒經掩飾的詫異。

“嗯,你沒有嗎?”李妍先是有點稀奇,隨後又不以為然點點頭,說道,“唉,可能是他們都覺得你比較靠譜,不會亂跑吧。”

周翡無言以對——要不是她知道李妍從小缺心眼,簡直以為她在諷刺自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門口傳來一聲低笑,周翡一抬頭,只見謝允正站在被李妍推開的門口,見她看過來,謝允便裝模作樣地抬手在門框上敲了兩下:“霓裳夫人請你過去一敘。”

周翡不知道霓裳夫人找她做什麼,自從她知道羽衣班的班主不像看起來那麼年輕之後,周翡心裡就隱約有點替她外祖父自作多情,擔心這又是一位開口要她叫“姥姥”的前輩。

好在霓裳夫人精明得很,暫時沒有要瘋的意思。

周翡被領路的女孩帶著,進了小樓上羽衣班主的繡房中。

一進屋,一股沁骨的暗香就撲面而來,不是浮在香爐中的薰香,那更像是一種沉澱了多年的花香、脂粉香、香膏與多種薰香混雜在一起,在長年累月裡不分彼此的氣息,香氣已經有了歷史,深刻地滲入到了這屋裡的每一塊磚瓦、每一根木頭當中。

紗帳宛然,牆上斜斜掛著一把重劍,上面一格空著,看來是望春山的“故居”。

周翡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劍,便聽有一人輕聲道:“此劍名為‘飲沉雪’,是照著殷聞嵐的舊劍打的,只是當年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聽說蓬萊某位財大氣粗的朋友送了他一甲一劍,我一想,人家的曠世神兵來比我這把野路子不知強到哪去了,便沒再送出去丟人現眼。誰知分別不過兩年……”

周翡愣了愣,恍然明白了為什麼楊瑾不分青紅皂白的挑釁為什麼會激怒霓裳夫人,甚至讓她不惜和難纏的行腳幫翻臉。

她試探著問道:“夫人知道當年北刀挑戰殷大俠的事嗎?”

“北刀早就老死在關外了,”霓裳夫人掀開一重紗幔現了身,神色淡淡的,“除了關老,其他人不配——過來吧,孩子,聽他們說你姓周,莫非是周存和李瑾容的那個小孩?”

“周存”這個名字,周翡也只從謝允嘴裡聽到過一次,就跟李妍對“李徵”不熟悉一樣,她也卡了一下殼方才想起來,忙“嗯”了一聲。

“小輩人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霓裳夫人感嘆了一聲,忽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微微出了會神,“你們四十八寨可還好嗎?”

“挺好的。”周翡想了想,又問道,“夫人跟我……外祖父是朋友嗎?”

霓裳夫人聽了“外祖父”這個稱呼,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隨即又對一頭霧水的周翡解釋道:“沒什麼,我一閉上眼,就覺得李徵還是那個永遠不溫不火的樣子,穿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裳,見了女孩子,永遠站在三步之外,畢恭畢敬地和你說話……我實在想象不出有個大姑娘叫他‘外祖父’會是個什麼場面。”

周翡有些尷尬地低頭瞥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怎麼接話。

好在霓裳夫人十分健談,大部分時間只需要周翡帶著耳朵。

而當這位風華絕代的羽衣班主開始回顧過往的時候,她終於不免帶出了幾分蒼老的意味,她說起自己是怎麼跟李徵偶遇,怎麼和一大幫聒噪的朋友結伴而行,從北往南,那真是沒完沒了的故事。

先在山西府殺關中五毒,又杏子林裡大破活人死人山的閻王鎮,路遇過山匪猖獗、劫匪濟貧,還碰上過末路鏢局的東家揮劍自盡,強行託孤,他們一幫莽撞人輪流看管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手忙腳亂地千里護送到孩子母家,以及後來遇上山川劍,衡山比武、大醉不歸……

“當時他們倆動靜太大,不小心驚動了衡山的地頭蛇,正好幾大門派都在衡山做客,給大雪憋在山上好幾天,好不容易雪停下山,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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