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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就更扯了,說那位參軍出家以後,整天跟烏鴉和骨頭架子為伍,一天到晚在深山老林裡修煉,好不容易有點法術,時靈時不靈,有時候還被妖魔鬼怪追得滿山跑,經過千辛萬苦,最後偶遇了一幫少年打馬郊遊,自言自語了一句‘緣分到了’,就得道成仙了!”隔著一輛馬車,都能聽見李妍喋喋不休的抱怨,“這就成仙了!聽說過嗎?早知道我應該專門帶一幫人到深山老林裡郊遊,碰見誰誰成仙,一千兩銀子碰一次,那咱們不就發了?唉,我就不明白了,你們說說,前面又是行軍打仗,又是國恥家醜的,跟這結局有什麼關係嗎?”
周翡他們聲稱為了“湊熱鬧長見識”,蹭著興南鏢局的名頭,同行去永州。
朱氏兄妹正求之不得——能多幾個高手同行,好歹不用再擔心那些活人死人山的雜碎追上來。
李妍,吳楚楚和那位興南鏢局的女孩朱瑩坐的一輛馬車,跟在鏢師們和押送的紅貨之後,朱晨則陪著李晟他們騎馬緩行墊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車馬走得不快,能聽見車裡吳楚楚輕輕柔柔地說道:“這些消遣都是以詞曲為先,故事還在其後,比這更離奇的也有呢,只要曲子好聽就行啦。”
“不好聽啊!”李妍恨不能掏出一把辛酸淚來,嗷嗷叫道,“你不知道啊楚楚姐,那唱曲的老頭子豁牙露齒,咬字不清,不是琴跑調就是他跑調,我就為了看看這故事能扯出一個什麼樣的淡,活生生地在那聽他鋸了一個時辰的木頭!你看你看,昨天晚上豎起來的頭髮現在都沒下去呢!”
李晟嘴角抽了幾下,對朱晨道:“舍妹年幼無知,見笑了。”
朱晨笑道:“哪裡,李姑娘天真無邪,蠻難得的。”
他說著,低低地咳嗽了幾聲,聽見馬車裡李妍又不知嘰咕了一句什麼,幾個姑娘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團,連素日未曾開懷的朱瑩都輕鬆了不少。
朱晨聽見小妹的聲音,有些欣慰,但隨即又不由得嘆了口氣——若是他也有一刀一劍橫行天下的本領,何至於要年方二八的妹子跟著出來餐風飲露、受盡欺凌?他想起自己本領低微,便覺前途渺茫,正自己滿心茫然沉鬱時,突然,前面走得好好的楊瑾毫無徵兆地抽出刀來,劈頭往旁邊周翡頭上砍去。
朱晨吃了一驚,座下馬都跟著慌亂起來,腳步一陣錯亂,被旁邊李晟一把薅住轡頭方才拽住。
李晟見怪不怪道:“沒事,別理這倆瘋子。”
只見那好像一直在馬背上發呆的周翡連頭也沒抬,將望春山往肩上一扛,那長刀便倏地翹了起來,正好打偏了楊瑾的斷雁刀,同時,她整個人往後微微一仰,不等楊瑾變招,長刀便脫鞘而出,短短几個呼吸間,她與楊瑾已經險而又險地過了七八招,分明是兩把長刀,卻招招不離周翡身旁半尺之內,她簡直好似被刀光包圍了。
這搏命似的打法看得朱晨目瞪口呆,差點驚撥出口。
連旁邊馬車裡的人都被這利器相撞的聲音驚動,三個姑娘都探出頭來——除了朱瑩比較震驚,吳楚楚和李妍只看了一眼就又縮回頭去,顯然也是已經習慣了。
若說楊瑾的刀是“從一而終”,周翡的刀便是“反覆無常”。
她幾乎一刻不停地在摸索,過幾天就會換一個風格,出刀的角度、力度與刀法,完全取決於楊瑾偷襲的時候,她腦子裡正在想什麼。
這一日,周翡本來正在聚精會神地回憶鳴風牽機和紀雲沉“斷水纏絲”的區別和相通之處,被楊瑾驟然打斷,她使出來的刀法便帶著那二者的特點——輕靈、詭異、發黏,好像她手中拿的並不是一把長刀,而是一根千變萬化的頭髮絲,能隨意捲曲成不同的形狀,又在無聲之處給人致命一擊。
楊瑾被這種“纏”法打得不耐煩,手中斷雁刀簡直快成了一道殘影。
周翡突然仰面躺在馬背上,望春山使了個略微變形的“斬”字訣,招數變形,意思卻還在,“斬”字訣氣魄極大,將方才的黏糊一掃而空,毫無過度,兩相對比,簡直如同盤古一斧突然劈開混沌一樣,“嘡”一下撥開了楊瑾的斷雁刀。
楊瑾最怕周翡說變招就變招,被她這陡然“翻臉”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由得微微往前一閃,就在這時,周翡倒提望春山的刀鞘,狠狠地往楊瑾的馬屁股上戳去。
那馬本來任勞任怨地跑在路上,背上那倆貨這麼鬧騰都還沒來得及提意見,便驟然遭此無妄之災,簡直要氣得尥蹶子,當即仰面嘶鳴一聲,險些將楊瑾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