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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翡笑道:“陸大人,別來無恙?”
滿山谷的黑甲冷刃,她一個年輕姑娘若無其事地身處其中,八風不動……
此事太蹊蹺了,必定有詐!
陸搖光腦子裡那根弦一瞬間便緊繃到了極致,再聯想起周翡的身份,當時便下意識地往山谷周遭的樹叢中望去,只覺得到處都是敵人的埋伏。
周以棠的女兒在這,他會不知道?
陸搖光先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心裡只剩下一句話:“這回完了。”
而就在這時,好似為了佐證他的猜測,密林深處突然彈起了一枚冷冷的煙花,尖叫著便上了天,炸得整個山谷轟鳴作響,火樹銀花一般遍染蒼穹。
陸搖光當即色變。
高手對陣,最忌走神,周翡一見他眼神浮動,立刻便知他被這動靜嚇住了,正好谷天璇還沒趕來。
此機斷不可失!
碎遮倏地動了,刀光流星似的遞到了陸搖光眼前。
陸搖光大喝一聲,倉皇間只好橫刀與她槓上,周翡顧忌那此時仍然不見露面的谷天璇,分出一半心神來留意周遭,出手刻意留了三分力,被他生硬地一撞,碎遮立刻走偏,她好像氣力不繼似的腳下踉蹌了半步,刀光下的笑容頓時看起來有些勉強。
陸搖光從來自負,果然中計,心道:“南朝這幫窩囊廢,果然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者多,一個小丫頭片子也配叫‘南刀’了。”
他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陰沉地看著周翡:“就憑你?”
陸搖光果然中計,竟不顧手下一干兵將,當即便要親自將周翡拿下,兩人頓時繞著大帳纏鬥起來。
她這邊勉強還算順利,李晟和楊瑾則在谷中氣氛繃緊時悄然靠近了鐵柵欄。
就這麼片刻的光景,鐵柵欄裡的流民名單便都已經清點完畢,中軍帳中鬧出那麼大的動靜,這些衛兵居然絲毫也不擅離職守,依然有條不紊地準備殺人滅口。
流民人群被鞭子抽了幾頓,給嚇破了膽子,懵懂地依著那些北朝衛兵的要求,排排站好,兩側衛兵立刻上前,點出十個人,五花大綁地推出鐵柵欄外。
臨時充當劊子手的衛兵提起了砍刀,後面的流民這才知道大禍臨頭,在鐵柵欄裡沒命地掙扎起來,哭喊震天。
李晟藉著這動靜,吹了一聲長哨,示意楊瑾動手。
楊瑾遠遠地衝他一點頭,伸手探入懷中,摸出那顆傳說中能放出藥粉的“藥彈”,李晟立刻以布蒙面,遮擋住口鼻,捏緊了腰間雙劍。
就在屠刀第一次落下的瞬間,兩個人同時動了。
楊瑾猛地將藥彈摔向地面,與此同時,李晟好似大鵬一樣,倏地從眾人頭頂掠過,提劍直指那一排劊子手,要趁著藥彈製造的濃煙快速混進去,從衛兵之間殺一個進出。
兩人配合可謂十分默契,然而誰知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意外又出現了。
楊瑾砸在地上的藥彈“噗”一下裂開,卻沒有炸,那小球跟咳嗽似的“撲哧撲哧”嗆了幾聲,原地冒了幾行小白煙,滾了滾,不動了!
楊瑾:“……”
李晟:“……”
楊黑炭這死烏鴉嘴,他平時一身臭汗老不換洗,藥彈放在他身上真受潮了!
原本“煙塵滾滾,神兵天降”的效果頓時變得逗樂起來,小藥彈艱難地在地上放著白煙屁,李晟孤零零地一個人站在一群衛兵中間,措手不及地跟他們大眼瞪小眼。
李晟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飛流冷汗三千尺,腦子裡一片空白。
所以他們可能是把“天意”理解錯了,那被抽走的四根無根草不是叫他們留下救人,分明是讓他們能走多遠走多遠!
然而到了這步田地,再說什麼都晚了。
李晟當即一咬舌尖,不理衛兵的喝問,一聲不吭地便動起手來。
倘若此時衝出來的是楊瑾,躲在暗處的是李晟,李晟一定知道當務之急是“故弄玄虛”,他絕不會貿然現身。
藥彈失效,他還可以先以暗箭傷人,靠出手快營造出有埋伏的效果,再放出幾個訊號彈製造聲勢,將帶有明火之物瞄準谷中糧草庫,叫谷中北軍以為是有敵夜襲,拖延一二。
可楊瑾那傻狍子哪裡是“故弄玄虛”的料?那黑炭完全不會隨機應變,一看藥彈失效,跟事先說好的不一樣,他便頓時黔驢技窮,乾脆自暴自棄地當起了打手。不待李晟阻止,楊瑾便直接從他藏身之處跳了出來,將大刀一沉,嗷嗷叫著闖入北軍之中衝殺起來。
結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