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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趕緊回來,把她從樹樁上解了下來。
忘了,真是忘了。
解綁繩的時候,李伴峰還不忘問一句:“你有門戶麼?”
“有。”楚二小聲作答。
“真有麼……”
“哪個女人沒有!”楚二忍無可忍。
李伴峰想了想鐘擺和耳環,搖搖頭道:“那可不一定。”
紅蓮和酒葫蘆應該是有的。
娘子有門,機箱的櫃門,那個算麼?
楚二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對李伴峰道:“等回了綠水城,我再帶你找個醫院看看……”
“你先在這歇會,我去請他們洗個澡。”李伴峰走向了白食館。
他摩挲著茶壺,低聲道:“老哥,水溫不用我說了吧。”
“老弟,你這麼折騰,苦婆婆怕是不饒你。”
不饒我最好,反正她也不會殺了我,只要把我送出苦菜莊,去哪都比在這強。
李伴峰跳上了房頂,房子裡不多時傳出來陣陣哀嚎。
苦婆婆,你去哪了?
你不是不讓莊子裡的人洗澡麼?
我又犯規拒了,快把我趕出去!
……
當天晚上,苦婆婆沒來。
第二天天亮,到了吃早飯的時候,眾人都拿著飯碗眼巴巴等著。
打飯的大叔不能做飯了,現在已經變成大嬸了,還在草蓆上養傷。
他不能做,李伴峰可以自己做。
楚二劈柴,楚二生火,楚二挑水,楚二淘米,李伴峰負責掌管火候。
今天早上吃粥,配的依舊是苦菜,但粥裡也沒有沙子。
白食館不缺糧食,中午吃乾飯,所有人吃到飽為止。
到了晚上還是粥,但這頓有葷腥,李伴峰把罐頭拿出來十個,倒進了粥裡。
這頓飯吃的美,一臉苦菜綠的苦修們,臉上頭一次看到了點紅光。
苦婆婆站在白食館外邊,眼角顫了一下。
以為這樣我就能放你走?
我看你還能瘋到什麼時候?
還有更瘋的。
深夜,李伴峰問酒葫蘆:“世上最烈的酒,是什麼酒?”
“小老弟,這事可不好說,你想讓它烈到什麼程度?”
“一斤酒,能不能醉倒六十個人?”
“能。”酒葫蘆回答的很有底氣。
“味道別太重。”
“我能讓他們嘗不出酒味。”
李伴峰笑了:“明天早上還吃粥。”
……
第二天清晨,白食館吃粥。
兩碗粥下肚,一名女子突然流起了眼淚:“我要不是被那男人騙了,我說什麼也不來這地方。”
這女人名叫錢佳鳳,家事原本不錯,和燕子的情況一樣,也是被負心漢騙了,萬念俱灰,做了苦修。
一名男子坐到錢佳鳳身邊,低聲問道:“你說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名男子叫歐海東,在苦菜莊裡,他的住處和錢佳鳳比較近,兩個人常有照應,但按照苦菜莊的規矩,彼此之間不問來歷,所以對錢佳鳳的過往,他知道的不多。
錢佳鳳抽泣一聲道:“他是世上最不要臉的男人,他跑到我家裡做教書先生,仗著會寫兩首詩,把我給騙了,
事情被我爹知道了,把我趕出了家門,我還想和他過日子,他轉眼就找了別人。”
歐海東嘆口氣道:“別哭了,為這樣的人流淚,不值得。”
他想抱抱錢佳鳳,一名中年女子端著粥坐了過來:“要我說啊,這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狼心狗肺的!”
說完,這女子一仰脖,把一碗粥給幹了!
旁邊一名中年男子湊了過來,紅著臉道:“這話說的沒道理,我就是個挺好的男人。”
“呸!”中年女人啐一口,“離老孃遠點,老孃信不過你們這些帶把的!”
“我是帶把的,”打飯的大叔一邊喝粥,一邊哭,“我真是帶把的!”
另一名男子笑呵呵道:“他們說你有門戶了,給我看看唄,我好就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