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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臨侯本人對詩詞六藝都頗有造詣,又喜歡附庸風雅,豐嵐院的一應陳設都頗有儒雅文秀之風。阿凝踏進豐嵐院的書房,就看見對面紫檀木嵌大理石桌案上,磊著各色名人法帖,旁邊有一套青花瓷筆筒、筆洗、硯臺並鎮紙,書案後的牆上是一副巨大的《峰下醉吟圖》,意境悠遠,簡淡率直。
“爹爹!”
東臨侯榮成田正低頭寫字,頭也未抬,“身子大好了?”
“早就好了。爹爹也不來看阿凝。”阿凝作勢嘟了嘴,走到桌案前,伸手蓋在了東臨侯寫了一半的行書上。
一身儒雅的中年男子不自覺露出笑意,擱下了筆,伸手颳了下女兒的俏鼻,“嘴都能掛油瓶了!”
他起身走到南窗小塌前,上面是木質棋盤,白黑二子散立各處,卻是一盤未盡的殘局。“來,先跟爹爹殺一盤如何?這是前幾日我剛下出來的殘局,看你能不能破了。”
阿凝看那棋盤,小臉立刻興味盎然。父女倆相對而坐,執棋對陣,倒把什麼事兒都給忘了。
這就是東臨侯和他嫡親女兒的相處模式。榮宓和阿凝都是東臨侯從小訓練出來的下棋好手,倒是榮寰,因男子要外出書院去唸書,並沒有這樣的“遭遇”。
索性,阿凝早就習慣了。她好奇心強,每每遇到有意思的東西總要研究一番,這些錯綜複雜又暗藏殺機的棋局,正好對了她的胃口。
時間過得很快,待姜氏來敲門時,榮成田一字之差輸給了自己的小女兒。他不僅沒覺得慚愧,反而與有榮焉,哈哈大笑道:“我家阿凝越來越厲害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姜氏進門來,送了父女二人各自一碗白果竹蓀湯,拿了帕子給阿凝擦了擦額角的汗,朝丈夫嗔怪道:“哪有你這樣做爹爹的?阿凝病才剛好,讓她費這樣的神兒做什麼?”
一直沉浸在棋局裡的榮成田彷彿這才想起來阿凝是大病初癒,遂笑道:“是我的疏忽。夫人說的極是。”
姜氏要去伺候老太太用晚飯,只坐了一會兒便走了。她走後,榮成田才問起阿凝前日夜裡出事的細節來。
阿凝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問,便按照先前設想的答了,只說是忽然來了個武藝極好的大俠,出手幫了她,她看見血便暈了過去,後來的事情也就不知道了。因那時天色很暗,她又受驚,如今也記不得那大俠的面容。
阿凝並未說是那白衣男子出手救她。她仔細想過,那白衣男子深不可測,故作重傷,必有內情。總之,那是個絕對危險的人,還是少惹為妙。
他既然在榮府的人趕到前走了,必然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更不想要榮府的報酬。若是強行去尋,或許適得其反。再說,他只是在自己的可憐祈求下出手相幫而已,此後便是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會有什麼牽扯。
榮成田思忖了一會兒,心裡想著,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都是被僱來抓阿凝的,這兩日他派人仔細查探過,卻完全查不到對方到底是誰,是何目的,實在讓人擔憂。不過那個假扮老太太院裡人的小夥計倒是找到了,是榮寰親自找到的,正是后街上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名叫張五。阿凝那日遇襲後,張五就找藉口離開了上京,現下榮寰已經去抓了。
希望能在他那裡得到些線索。
榮成田隱了這些心思,抬眼笑道:“阿凝莫擔心,爹爹很快就會把那膽敢抓你的人揪出來的。”
阿凝點了點頭。雖然看出爹爹的擔憂,但也不戳破。只心頭暗想:看來這件事比較棘手了。
“不是說,你們原本還救了一個人嗎?”榮成田又道。
“哦,他原本受傷就重的很,黑衣人也並未再傷他。後來卻不見了,大約是那位大俠走的時候,順便將他救走了吧。”
榮成田點點頭,絲毫不懷疑阿凝的話。
阿凝又問起今日怎麼不見榮寰。榮成田道:“那小子竟然連妹妹都護不住,還要他何用?待把這次的事情查清了,爹爹就把他發配到別院反省去。”
父女倆說完這些後,榮成田又喚了豐嵐院的管事來,讓他將兩日尋來的幾個丫頭帶了進來。
“這次你出事,爹爹也有責任。早就該在你身邊留個武藝好的丫頭,錦珠錦環雖然跟你親厚,但要是遇到能打的,根本不頂用。這幾個是我託了人尋來的,爹爹找人試過了,她們身上功夫都很不錯,你挑一個順眼的,此後就跟著你吧。”
未雨綢繆,當然再好不過。阿凝起身在四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