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黃括的葬禮上來的人很少,他的身份和死因都很敏||感,在這特殊時期,沒有人想要惹上麻煩。
施長安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黃括的父親出現,最後要離開時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身形高挑,面容憔悴的厲害,那頭烏黑的長髮被冷冽的大風颳的凌||亂無比,襯托的整個人都搖搖晃晃。
女人站在墓碑前,一聲不吭,施長安看著她臉上的悲傷一點點往外滲,然後徹底暴露在烏雲陰風之下,有壓抑的抽泣聲響起。
施長安揉揉太陽穴,這幾天他都沒怎麼睡,精神狀態很差,他望著墓碑,貼在上面的照片裡,少年嘴角歪歪的扯起一邊,痞氣張揚,彷彿下一刻就會喊他的名字借作業本抄,什麼都沒變過。
旁邊的陸慎行伸手按在施長安的肩膀,用力捏了幾下,安慰的話他一個字都沒說,如果連這個都不能承受,那施長安永遠都不會長大。
天空有毛毛細雨落下,寒意從頭淋到腳,墓園裡已經沒什麼人了,排列規律的墓碑望不到邊,光禿禿的樹木大力左右搖擺,嘩啦的響聲格外清楚,讓人無端感嘆人生短暫,生命無常。
女人拭去眼角的淚轉身,視線從陸慎行身上掠到他左邊的施長安那裡,似是看不見他們過近的距離,“你是長安吧,我常聽他提起你。”
施長安出聲打招呼,他在這個女人剛出現的時候就猜出就是黃括說過的女朋友。
“謝謝你送黃括最後一程。”女人微彎身,這個動作將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一次拉進了傷感之中。
施長安抿了抿唇,尋思著該說些什麼就見女人突然用手捂住嘴巴跑到旁邊嘔吐,看起來很難受,施長安從褲子口袋摸出一盒紙巾遞過去,“你沒事吧?”
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巴,女人的臉色蒼白了很多,她搖搖頭,匆匆說了兩句就走了。
幾個月後,進入初夏沒多久,陸慎行開門的時候腳踩到紙條,他和跟上來的施長安面面相覷。
“爹地,這是……”施長安蹲下來撿起紙條,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眉心慢慢的蹙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掃了眼紙條,陸慎行回憶那個女人在墓碑前,手有好幾次放在腹部,以及莫名的嘔吐,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全部。
當天下午,陸慎行帶著施長安按照紙條上寫的地址找到一個村子,沿著泥巴路走了十幾分鍾,他們停在一個門前,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抱著嬰兒在門口曬太陽,那嬰兒閉著眼睛,皮||膚泛紅,看起來又小又瘦。
從中年女人臉上的表情來看,她很愛那個孩子。
大概是陸慎行和施長安的那身打扮和這個小村子格格不入,中年女人有些戒備,她操著當地的方言,門裡跑出來一個漢子,手拿著根扁擔一臉敵意。
陸慎行摸摸鼻子,拉著施長安走了。
這天晚上,陸慎行和施長安躺在床上,少有的什麼也沒做,只是蓋著毯子純聊天。
“爹地,黃括當爸爸了,明天去告訴他一聲。”施長安看著天花板。
“嗯。”陸慎行輕輕摩||挲他耳後的柔||軟髮絲。
“也不知道是兒子還是女兒?”施長安翻身,面對著陸慎行,“爹地,你看到了嗎?”
“是個閨女。”陸慎行說,“我派人查了,那對夫妻都是農民,老實本分,一直以來的遺憾就是不能生育,他們撿到那孩子以後,全家都很高興。”
施長安蜷||縮著手腳窩在陸慎行懷裡,那些過去在他腦子裡從前往後的播放,天快亮了才睡著。
“再睡會。”陸慎行打了個哈欠,把施長安的腳夾在自己的雙腿||間,冒著鬍渣的下巴在他脖子裡蹭蹭。
施長安被蹭的又癢又疼,睏意減了一半,他半撐著眼睛往陸慎行懷裡拱,有一下沒一下的親陸慎行的喉結。
兩人在床上膩了很久才安穩下來。
第二天施長安去了墓園,跟黃括說了一會話,又去了趟村子裡,那戶人家大門半開著,嬰兒的尿布和小衣服掛在竹竿上,掛了一排。
他往門縫裡塞了一筆錢,回去找陸慎行商量在附近的鎮上開了一間食品加工廠,那個中年男人是錄用的工作人員之一。
有穩定的工作,生活至少不會太貧苦。
週一上課的時候王石南拿著書坐到施長安旁邊,深深的嘆了口氣,撇著嘴巴說,“宿舍成了我的個人單間了。”
施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