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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四月對施長安和施長樂來說都是最漫長,且最難忘的。
十六號早上,陸慎行下樓看到施長樂揹著書包,提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站在那裡,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他,有失望,難過,憎惡,不甘,在臉上聚集而成的情緒是低落的。
“爹地,我要去豐莊中學。”施長樂輕飄飄的說出讓陸慎行古怪的話,“你把我的轉學手續辦一下。”
他又說,“我去堂姐家住一段時間,你辦好手續通知我。”
一口氣將所有要說的都說完了,施長樂攥著行李箱的把手,爹地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更沒有挽留,連憤怒都不見,是真的無視,他抿著唇角,像是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陸慎行只是冷淡的掠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拿了報紙翻看。
施長樂的小身板輕微顫抖,他的鼻子發紅,轉身擦擦眼睛,罵開想幫他提行李的管家,艱難的拖著對自己來說很吃力的大箱子走了。
房間的施長安拿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他枕頭下面的紙條,那上面有一行字:我沒有輸給你,一次都沒有,這次我只是輸給了自己,你別得意,我還會贏回來。
紙條的一角寫著再見,後面還是感嘆號!,能看出當事人的賭氣和憤然。
施長安眯了眯眼,他太瞭解自己的弟弟,自負久了,爭強好勝,很容易就能激怒。
“你不跟爹地解釋一下?”
門口傳來聲音,施長安也沒刻意藏紙條,他掀開被子下床,從抽屜拿出一頂栗色假髮往只長了點短毛的頭上一戴,一秒變施長樂,連對方眉間的驕傲神氣都一模一樣,“我和長樂打了個賭。”
陸慎行看到假髮就什麼都明白了,施長安和施長樂互換身份,賭他們的爹地能不能認出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認不出來,施長安走,如果能認出來,走的那個就是施長樂。
而陸慎行他在這之前一次都沒認出來。
這個賭局在旁觀者看來,如果按十成推算,施長樂拿全部,施長安一成都拿不到。
但是出乎意料的,陸慎行這回看到施長樂的第一眼就分辨出來了。
施長樂之所以意想不到,還有著盲目的自信,是因為他沒有看清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或者是下意識的去逃避,否認。
“如果你輸了?”陸慎行挑了挑眉毛。
“我沒想過。”施長安偏頭去開啟衣櫥,“爹地,我現在要換衣服了。”
“我知道。”陸慎行示意他繼續。
“……”施長安拿著找到的衣服去洗手間了,他看著鏡子,從醫院回來有幾天了,還是不太適應沒什麼頭髮的自己。
施長安翹了翹唇,鏡子裡的男孩眼角眉梢都是愉悅的笑意。
這年夏天,施長樂考進那個城市的一中,而施長安進入了本市的中學,劇情終於開始脫離原來的軌跡轉動了。
燥熱的風吹拂,空氣裡無一絲涼意。
施長安近視了,也不知道是漫畫書看的,還是動畫片看的,視力比從前差了很多,陸慎行戴他去配了一副黑框眼鏡,眼角那顆淚痣被鏡片遮擋的有著朦朧。
“爹地,你不喜歡我彈鋼琴。”
一首輕快的曲子結束,施長安把鋼琴蓋子放下來,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每次他彈鋼琴,爹地的表情都變的很奇怪,不是高興,他看不透。
陸慎行吸了口煙,“你文化課很不錯,爹地希望你不要走音樂這條路。”
施長安一愣,“為什麼?”
“爹地想看到你站在講臺上當老師。”陸慎行把煙對著菸灰缸彈彈,語調放慢,有意強調,“語文老師。”
施長安抿直唇角,沉默的坐在凳子上。
陸慎行不確定能不能說服施長安,他從書裡的描寫和接觸看出施長安對夢想的堅持,沒那麼容易放棄。
“少爺,長樂小少爺跟人玩賽車摔了。”管家斟酌著說,“好像摔的不輕。”
他心裡嘆了口氣,從小到大,小少爺好勝心都強,禁不住別人鼓動,挑撥,少爺現在又放任不管,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陸慎行只說了三個字,“送醫院。”
施長安和施長樂一個好靜,一個好動,哥哥能拿一本書靜靜的看上一天,在鋼琴前坐上幾小時,夢想是成為一名鋼琴家。
弟弟就像是患了多動症,喜歡各種車,最愛賽車,長大了想當賽車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