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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月劍嗖的一下扎過去,要不是長孫無忌也是練過的,肯定跟身後的柱子一樣,直接被扎個窟窿出來,而且還是對穿的。
房喬其實是過來打醬油的,結果一瞧,臥槽這什麼鬼,長孫無忌這白痴居然當著琅琊公主的面掀老底?別說對方是個娘們兒,這要是有人在他房喬面前提吃醋這檔子事,他能把人隔夜屎都爆出來!
然後果不其然,能搞塊石碑鎮壓遼西流芳百世的當今第一能打女關公,把老陰貨嚇的三魂出竅七魄離體。太兇殘了!
“阿姊息怒!息怒啊——”
李董臉色發白,車震門這事兒,過節就算當著爹的面,也沒人敢提。這特麼就是活脫脫的黑歷史啊。
連魏徵這麼橫的老江湖,他敢在李董面前提玄武門殺哥宰弟且為樂麼?
看到老陰貨一臉的憋屈惶恐震驚,老張渾身舒爽,簡直炫邁穿越時空到嘴裡一樣。張德嘴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要不是低著頭,就在場的幾人瞧見了,能他把訓成狗。
餘光掃了一下還在柱子上顫巍巍的卻月劍,老張心中暗道可惜:怎麼沒把長孫無忌這老東西扎死呢。
羊毛這檔子事兒,有長孫無忌遮風擋雨的功勞不假,然而老傢伙藉著妹夫是皇帝的威風,當初可是從自己這裡吃了一大口的。
往多了也不敢說,可一年下來,來去五六萬貫總是有的。
這進項放長安隨便哪家郡公府上,幾年人情客往外加贖買僕役奴婢,還有逢年過節的席面酒水,差不多也就這麼多。
張公謹還不是鄒國公那會兒,為了六千貫,興奮的操了一晚上小妾。
有些根腳不穩的勳貴。跟皇帝攀不上干係的,要維持在長安的體面,光養個幾匹上等好馬。就夠他們受的。
現在是突厥滅了,駿馬的價格跌了不少。可只要是青海馬,那還是十貫光景,來去最多六七百文,而且是足數的錢。一貫就是一千文,可不是什麼七百文打馬虎眼。
要想馬兒跑得快,還得馬兒吃得好,光精料採買,那就是個麻煩事兒。東西兩市你得找人吧。進門就是二十文打賞,還別說豆子鋪願不願意給留這口馬食。然後洗馬的遛馬的鏟馬糞的打掃馬廄的,來去又是七八個人工,一年下來管吃管住又是多少開銷?
所以能在長安街面上騎著高頭大馬裝逼的,都是有實力有背景的勳貴,不是掛了個名頭啥也不是的。
武士彠也是國公,他能和張公謹尉遲恭比麼?武元爽武元慶也是公子,他們能和張大象張大素張大安比麼?
張大象去平康坊*能刷臉而且還不給錢,就這**還得跪舔……
所以,勳貴和勳貴。還是很不同的。長孫無忌是大唐最大的勳貴,沒有之一。因此他要維持的體面和權威,那真是個無底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更加可怕的是,老陰貨特別能生,目前保持著一年最少添一個兒子的水平。
就上個月,他又添了一個女兒。
他做過吏部尚書,又是從宰輔位子上退下來的,門生故吏且不去說他。就說那些想要在長安落腳的選人,光給齊國公府看門的塞門包,一個月少說也有百幾十貫。然而就這麼個光景,長孫無忌要說把整個長孫氏盤的妥妥當當。還是有些緊張。
要不然長孫皇后整天找機會打賞?要不讓李董成天琢磨讓大舅哥回到工作崗位上?
別的不清楚,張叔叔可是偷偷告訴過老張。皇帝在自己的書房裡,已經寫了一篇稿子。題目叫《威鳳賦》。求賢若渴啊,翹首以盼啊,長孫不出大唐奈何啊,唯才是舉舉薦不避親啊。
去他媽的!
長孫無忌要是威風凜凜的鳳凰,老張也盼著嬸嬸趕緊扎死他,老陰貨死了之後,大河工坊立刻就把長孫家的份子給洗白白。
就長孫衝那謙謙君子的狀態,別說張德這條工科狗了,就程處弼都能吊打他,繞一隻手。
再一個,長孫無忌要是死了,李董的幾根擎天白玉柱,算是倒了一根。長安城勳貴的耳目,等於少了一半。
而且張德這麼些年也琢磨過來了,有些時候李董要幹些不乾淨的事情,都特麼透過大舅哥。
反正長孫無忌就那樣,到時候別人要開噴,那也是逮著長孫無忌噴,了不起一個權臣,可特麼明君在朝呢不是?
可惜啊,差了一丟丟。
在老張惋惜的眼神中,長孫無忌突然大叫:“殿下饒命,老夫知錯也,知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