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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吧,你們家女人孩子,難道不要添置點東西嗎?過年也不過是多了幾條羊肉,沒肉吃的吐谷渾人,還是吐谷渾人嗎?”
“謝少主。”
一幫吐谷渾人都是悲從中來,有家不能回的喪家犬,寄人籬下的可憐蟲,說的就是他們。
然而這天下不是什麼大爭,而是大唐獨強,弱國人人可欺,自古道理如此。
程處弼在春明樓點了招牌席面,又讓人從平康坊叫來了一笑樓的幾個琵琶胡女,便讓屈突詮入座。
弄了一些葡萄酒,程處弼看著胡吃海喝的屈突詮道:“李德勝怎地惹了盧家?”
用刀子切著羊腿的屈突詮嘿嘿一笑:“三郎,別的事我不知道,但幽州那檔子破事兒,巧了,我還真知道。家父有個故舊,在定襄混了個差事,承蒙張都督關照,立功之後,升遷調往幽州,所以,裡頭的事情……嘿嘿。”
程處弼自己倒了一杯酒,從懷裡摸出來一塊銀餅子,扔了過去:“李德勝一向做事滴水不漏,早年他去圈地,都是折騰小民胡人,黃河口那邊建碼頭的苦力,大多都從這裡來的,怎地和盧家鬧在了一起?”
“嘿,你當只有李德勝?”屈突詮把銀餅子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然後塞到懷中,嘬了一口美酒,才放下酒碗,“藥師公的小兒子李德獎,膠東公家的二郎,都在裡面。”
“怎地皇族的人也摻和?”
“我要說這事兒就是皇族起的頭,你當如何?”
“嗯?”
程處弼眉頭微皺,“此話當真?”
“你不是要尋房二郎嗎?他現在正去范陽呢,你才幹嘛去了?”屈突詮笑眯眯地又吃著羊肉,夾了一筷子醃漬的水芹,抹了抹嘴道,“本來我也就是城西混個臉熟,胡人裡吆五喝六,但合該我打聽到此事,嘿,三郎,我跟你說了訊息,也該幫襯幫襯兄弟吧?”
“這都是小事,要錢要官,一句話的事情。”
說著,程處弼有些不想打聽這事兒了,膠東公就是李道彥,原先是膠東郡王。他爹就是淮安王李神通,剛死了不久。就他們家的狀況,一般不會招惹事端。論地位,李神通父子兩代,都是給李淵父子兩代做牛做馬的,雖說李神通是李淵的堂弟。
李淵讓李神通幹什麼,他就幹什麼。李世民讓李道彥幹什麼,他也就幹什麼。
這是長安勳貴人人皆知的事情,而現在,媽的李道彥的二兒子跑幽州搞盧家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