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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增收稅賦了?
看在薛仁貴的面子上,薛大鼎老臉一紅,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張德當時就虎軀震了:臥槽,那外面的百姓為什麼還說你們是好官?
鄭穗本到底是鄭家人,他臉皮是要厚一些:這些差事,都是下面諸縣去做的,州府之中並未有公文……
噢,懂了。政策是好的,就是下面的人做壞了。懂懂懂,太特麼懂了。一千五百年後,不也天天反貪官不反皇帝麼。
張德感慨萬千:這領導的藝術,還真是一脈相承的。
然後老張就問,為啥會有虧空?
三個刺史連一黑,都想起了那個幽州都督兒子帶給他們的恐懼。總之,羊是會吃人的。至少露田被吃了,永業田是沒吃。可前幾年大旱啊,大旱之後永業田露田又被黃河氾濫給淹了啊。
總之,就差人吃人了。
然後稅賦不足,田多人少的情況下,收成反而還不如別處荒年,又只能硬著頭皮攤派了一些。好在三州本地沒什麼厲害地頭蛇,武德年就被大唐鐵軍給掃平了。王師就是這點好,對死硬份子,那是絕不姑息。
於是乎,在這麼一個詭誕的年代,在這麼一個地比人還要多的多的歲月,丫居然會出現寅吃卯糧的現象。
同時張德突然發現,面對貧下中農和絕大多數的賤業之人,官僚們的權力,大的有點逆天。
怪不得自古流傳“破家的縣令”。現在看來,破家算個屁……
“所以說,現在三州要的是……”
“糧食。”
“……”
糧價五文錢啊諸位使君。有沒有搞錯啊。
“操之啊,糧價雖賤。然則米糧販運,若無民夫,不可為也。然則三州本就凋敝,再加派勞役,恐引大患。”
廢話,特麼你們跟****說要多收點稅賦,肯定是以朝廷的名義去做的。****們懂個卵,只當真是朝廷吩咐的。誰能想到你們是要打馬虎眼?不就是欺負農民兄弟不識字不知道如何上訪麼?
所以說,知識改變命運。有了知識,就算被騙,之後也知道要報警,也知道要去政府部門上訪啊。
“那三位使君的意思是……”
“聽聞華潤商號舟船無算,騾馬甚多,若能販運一些糧食來滄州,吾等三人,感激不盡。”
“這錢……”
鬥米五文是很賤沒差,可你們要補的是三州虧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只怕一下子投進去,不會少吧。再說了,你們攤派勞役運糧有風險。老子手底下苦力們幹活就沒消耗了?這可是持續性的大投入,得悠著點。
“操之啊,三州窮困,並無餘財啊。”
老張完全不信,這特麼不是放屁麼?三州雖然有逃荒現象,更有農民因為河患,背井離鄉去了別處謀生種地,但是李德勝當初搞羊毛,三州也是有不少人賺到了的。這可是有賬本的。李德勝可是有個小黑本子,誰收多少錢。誰賺多少錢,都記錄在冊。
而且除了羊毛。當初河北的黃羊皮子,整整八萬張,其中一半都是幽州以南州府分攤的。李德勝靠著他爹的強大實力,簡直是橫行霸道啊。
“三位使君,這天下哪有‘又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的道理?便是平康坊買醉的窮酸選人,賦詩一首,總也是要有些潤筆。莫不是三位使君見我年紀小,當我好欺負不成?”
張德頓時不痛快了,立刻翻臉。
這光景,三個刺史心中有些惱火,卻一想起張家的根腳,又只好道:“滄州新設三州木料倉,這倉監和大使,操之可有人選?”
權錢交易!
黑暗吶,*啊,幕後交易啊,黑箱操作啊!
作為一條工科狗,他的正義感在上輩子是很強烈的,畢竟,那時候他是個被剝削階級。然而這輩子,他堂堂權貴階層剝削階級,正義感全部餵了狗。
屁股決定腦袋嘛。
於是老張毫不猶豫地說道:“已故蔣國公次子屈突詮,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乃長安有名君子。若是出任倉監,定不會讓國之蟲鼠,食民之粟。”
沒錯,老子雖然是一條工科狗,但基本上,在一個標準大氣壓下,老子還是一個臭不要臉的混蛋。
北地硬木極多,三州雖然水患嚴重,卻只要願意投入,損失也不會太大。而且中原之地毀林種地,乃是政治正確,擴大可耕地面積,那都是政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