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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謹叫張德去了京城之後,江水張氏在江南,越發地有錢,也越發地任性了。
茶葉來源是不成問題的,問題在於擴大茶樹種植面積。關內道的經驗,就沒辦法放在河北道了。
關內道比如懷遠城,耕地面積記錄在冊的,連二十萬畝都沒有。可是河北道只要不是多山的縣城,最少也是五十萬畝。所有上縣都在百萬畝以上,萬頃良田真不是說說的事情。
只是土地利用率,此時還毫無意義,光一個糧食產出,別說和河南比,連河東都不如。張德提議種茶樹,薛大鼎之所以同意,正是基於現實條件。糧食虧空是人為因素,跟土地無關。但要讓治下百姓老老實實摟著老婆造人,然後努力幹活,沒點好處,誰也不是傻的。
河北並不適合種茶樹,條件對茶樹來說,有點艱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降水量日照都不合格,不過土壤礦物倒是合適的茶土,硬要種的話,一年也能收點,但要說和南方那樣一年四季都能搞,就別想了。
薛大鼎並非沒有找農學高手詢問過此事,但再三考慮之後,針對滄州地廣人稀的情況,發展茶樹種植園,可以十年之內做個過渡。一是有了一筆收入,二是茶園相對於農田,伺候起來沒那麼繁複,單位土地束縛的勞力相對很少,三是本地無主之地實在是太多,加上又經常做黃泛區,細分耕種毫無意義,統籌規劃,反而更加合理。
其實張德也很清楚,茶樹最北一般也就是河南,然後往東綿延到山東半島,河北基本是沒什麼產量可言的。
可現在茶葉均價兩三百文,這還是在茶葉大宗交易的市場脫手價。進入消費市場,還要增補一二十文,入隴右党項人地盤,直接就是六百文,入吐蕃則是八百多文,接近一貫。
至於金山以北,那真是一貫的價錢,李思摩要不是手頭沒有那麼多茶葉,他能包三十萬貫左右的銷量。
比起一千五百年後,在公元七世紀的貞觀年,茶葉處於一個極端的供不應求。
李世民和清河崔氏要是談妥的話,大唐經濟圈以內兩三千萬人口的市場,足夠賺出一座鐵打的太極宮。然而老張卻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如今掌握最多海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除了蘇州原本的海船,蕭二公子提供的大匠和工人,還能提高尖底船的生產規模。
一艘尖底船的噸位大概在一百五十噸左右,一船粗茶,算一百文一斤,就是三萬貫毛利。如果走新羅這條線,去的時候賣茶葉,回來的時候載著新羅婢,一夜暴富就是這樣的簡單。
如果硬要對張德現在的船隊實力一個描述,李董代表世界政府的話,老張他就是四皇之一的白鬍子,規模特別大,船隻特別多,人脈廣實力強,可惜美中不足武裝力量差了些。
就算現在朝廷想要開始造船,生產速度遠遠比不上張德。而且老張在滄州的新船塢又要修建,漳河河口的造船廠也已經規劃完畢,露天造船船塢已經開始新建第一艘河北道產出的尖底船。
短期內,或者說五年之內,渤海黃海東海,沒有人能夠在海貿上挑戰張德的地位。
而就算清河崔氏想要弄船隻,也只能選擇合作,清河崔氏也沒有辦法直接強取豪奪,因為同張德合作的人中,有博陵崔氏,有孔家,有虞家,還有南朝遺族,以及左驍衛左衛左武衛的新貴,還有太上皇李淵。
哪怕清河崔氏聯合李董把張德一干人等全部幹了,他們也沒辦法短期內就盈利,因為如果是海貿的買方物件,在蘇州市舶使虞昶幫忙之前,江水張氏就已經經營多年。自長江口北上,以琉虯為中轉,獲利雖然沒有直達東瀛或者新羅百濟那般豐厚,卻也有了一套人脈關係。
不論是客觀現實,還是主觀意願,李世民和清河崔氏,都不會選擇對抗,這是一種理性思考,哪怕從內心出發,李世民巴不得張德去死……
所以,考慮了自己的優勢,又整合了房玄齡這次做採訪使的所有情報,再加上對皇帝個人意圖的分析,張德大膽斷定:他十六歲這一年,光茶葉,少說也要賺個二十萬貫。
金山銀海錢為浪,老張為了努力造出小霸王學習機,那必須得變成銅錢浪潮裡面的白條魚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