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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白忙活麼?人均一兩,放長安,那都是小康人家中的拔尖的。
都說草原民族吃肉,這話沒假,但一直有肉吃的,那都是貴族和戰兵。實際上絕大部分的婦孺和底層牧民,吃肉的機會很少,也是吃糜子。突厥人以前在諾真水,也是種地的,真要是光靠放牛放羊就能勝兵四十萬,那倒是簡單了,還南下搶什麼啊。
駭人的價碼先喊出來,幾個老傢伙一聽,臥槽契丹一個部族一年就得四十萬貫,這契丹八部要是全都喝茶,那不得三百萬貫?
三百萬貫當然他們是不信的,於是先砍一半,砍一半也有一百五十萬貫啊。再砍一半,那還是有七十五萬貫啊。
不由得,連老薛舉著酒盅,也有些發愣。他其實也算過一筆賬,不過這都是雞毛蒜皮的種田賬。張德要種桑,桑葉才值多少錢?
而且王中的當初在太谷縣,一年麻料是六千貫純進賬,這是下縣窮地方,放好一點的,翻兩番就是兩萬四千貫,對薛大鼎來說,這就已經非常誇張了。
滄州十二縣,算十個縣能有這點進賬,那一州之地的課稅,就在二十四萬貫。放去年,薛大鼎壓根就不會去想,因為這是做夢!
可是張操之來了,滄州就有救啦,薛書記也就開始yy一下美好的未來,平步青雲名留青史什麼的,浮雲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哪有開元通寶給力?
按照薛大鼎的想法,自己厚著臉皮抽個一成放口袋裡,那也是萬貫,萬貫啊。
結果呢,崔弘道剛來,大家才喝了一杯酒,結果張操之開口就是一個契丹部落一年四十萬貫,你他媽在逗我?!
然而老張還一副神在在的樣子,彷彿沒看到一群老傢伙在懵逼,掃了一眼崔慎,然後輕咳一聲道:“契丹,蠻夷也。與其互市,不外是牛羊馬匹,入了河北,尚需發賣,頗為不易。海東諸國,卻是迥異。如高句麗者,扶余遺種,久慕****,今亦有城池耕地,國族效仿中國,風俗頗為相似。”
頓了頓,張德又道:“其地頗產金銀,又有珍珠玳瑁等物,如鹿角熊掌,更是尋常。運抵登萊,不須一日,便是售罄。若是與彼互貿,當大有裨益,可謂利益均沾。”
一條尖底船,保守就是一百噸的運量,那就是二十萬斤。上茶一斤算兩百文出庫價,那就是四萬貫一船。張德現在掌握的尖底船,蘇州有六十餘艘,北地藉著李客師父子的名頭,後來侯玄辰又幫了忙,加上三州木料倉之事,又弄了二十來艘。
確切點講,是二十五艘。
二十五艘計算,不保養不休整,全部放出去浪,一次就是百萬貫。遇風浪算它沉了二十條船,五條船還是得有二十萬貫。
怎麼算都是穩賺不賠啊。
聽到張德在那裡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崔慎低頭吃酒,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後寬袖遮掩著另外一隻手,那手衝張德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早在崔弘道來之前,崔慎就和張德商量過怎麼應對清河崔氏的人。這群山東望族,最喜歡刷逼格,一般人要是定力差的,基本上節奏就是被清河崔氏的人帶著走。
然而老張又不想被人帶節奏,所以就跟博陵崔氏的叛徒,琢磨了一個不錯的套路。
上來老子就嚇死你,就問你怕不怕!
管你說什麼,反正老子就一句話:老子分分鐘一年賺幾百萬貫跟玩兒似的!
很顯然,老張和崔慎研究的套路,效果斐然。一上來就把幾個老傢伙打的當場懵逼,什麼帥氣驚動天可汗,什麼老夫祖上是皇帝,統統都是渣渣。
在海量的開元通寶面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至於老張沒有說海貿沒那麼好做,高句麗人也不都是土豪,熊掌鹿茸產量其實很低,這都是細枝末節,不用在意。
反正剛才還風度翩翩的崔司馬,如今瞳孔已經變成了方的,胸腹之間算籌在飛快地擺弄著。
然而崔司馬畢竟是清河崔氏的人,他深吸一口氣,瞳孔又變成了圓的,然後就要說話。
這個時侯,旁邊坐著的博陵崔氏叛徒崔季修,他幽幽道:“還……還……還有……新、新羅婢!”
叮!崔司馬的瞳孔再次變成方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