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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長孫無忌眉頭一挑,瞄了瞄四周,對面尉遲日天一副快點講完老子要下班的架勢,後邊兒程知節抱著個板子假寐,李勣一臉呆滯,李靖面無表情,總體來說,一切正常。
“陛下,臣近日聞有一事,甚是驚奇。更見一物,喜出望外。”
“卿驚在何往,喜在何處?”
李董抿了抿嘴,給長孫無忌一個收到的眼神。
李靖嘴角一抽,頭低了下去。李勣表情更加呆滯,程知節彷彿要打鼾了。尉遲日天虎軀微震,然後小眼神瞄了瞄假裝自己是文官的張公謹。
“東歸將士凱旋,朱雀門前唱‘提攜玉龍為君死’,民心可用。只是,臣卻聽聞,此等氣概篇章,竟是商賈計量,只為多賣三五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長孫無忌一臉誠懇,“東西兩市,南北百坊,皆在發賣名曰‘凱旋白糖’之物。此物價錢不菲,價廉處亦需三百文方得一斤。武德九年大旱,關中鬥米兩百五十文,何等艱辛。如今不過三四年,百坊百姓,競相奢靡,追逐奇巧,更有勳貴之家,不顧體面,爭鋒商賈之事,長此以往,國將不……”
“住口!老匹夫焉敢誹謗朝廷!”
長孫宰相話還沒說完,一條好漢跳了出來,雙目圓瞪,“俺就不信了,區區幾包糖霜,還能國將不國?長孫公,話過了。”
先罵了人老匹夫,還插了嘴打斷別人說話,然後再說這話過了。此等厚顏無恥之輩,毫無疑問只有四大天王這個級別的人才可以擔當。
“勳貴子弟爭相逐臭,還有朝廷棟樑,大唐基石的模樣嗎?尉遲公誹謗老夫不算什麼,但為大唐江山計,老夫肺腑之言,豈能不告之陛下?”
說罷,長孫無忌一臉正色,躬身衝皇帝道:“陛下,如今京師八河水路,四關卡口,‘凱旋白糖’多少都有夾帶。更有甚者,出關東至幽並,與契丹、靺鞨、室韋交結,若是有心懷叵測之徒,難免為禍邊關。如今突厥已滅,北地正是休養生息之時,焉能再起波瀾?”
扣大帽子長孫無忌玩的賊溜,眼睛瞄了一眼智商捉急的尉遲恭,心說老夫還治不了你這鱉孫?
李董忍著笑,眼睛眯了起來,憂國憂民道:“此誠然要緊之事,輔機可有老成之法?”
問的長孫無忌,然而長孫無忌還沒回答,就聽到一個聲音輕咳了一下,然後站出來一老漢。
“陛下,此事無慮也。契丹、靺鞨、室韋,北地蠻夷,素來寒苦。若有白糖以物易物,彼處牛羊東珠獸皮藥材,皆我所需。與其鹽鐵流出,不若此等奢靡之物,損其心志,耗其熱血,幽冀之地,只怕越趨太平,誠乃不費一兵而定邊疆,豈不美哉?”
房玄齡雙手一攤,看著臉色發黑的李董。
長孫無忌眼珠子鼓在那裡,怎麼都沒想到,這出來打臉的特麼就站自己身後啊。
“房公所言甚是,將士用命,死生之地,勝敗難有定論。凱旋白糖,臣亦知曉,誠乃妙物。商賈行商,四通八達,竊以為正是用間之機。調撥些許細作,跟隨商號入各邦境內,其風土人情戰兵幾何,一觀便知。彼時廝殺,吾等知彼知己,彼處茫然無知,焉能不戰而勝之?”
程知節一臉正色,顯然是為了避免將士們流血才這樣說的。
李董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黑著臉不去看房玄齡和程知節,衝長孫無忌道:“輔機方才可有計較?”
“臣思量之間,不若和鹽鐵一般官賣,想那商賈,不外是逐利。若收其財源,必定生怨,亦有損朝廷威信。不若封其散官,福澤三代,亦可堵悠悠之口。”
話音剛落,又一老漢挪出了文官隊伍:“長孫公此言差矣,與民爭利,非聖君之為也。今盛世開端,聖君在位,若是搶奪民財,與楊廣何異?商賈者,不事生產,賤民爾。縱是家財萬貫,焉能危害社稷江山?與其爭奪民利,不若減免稅負,鼓勵農桑,此乃正道爾。”
站後邊的魏徵鬍子抖了抖:我擦,老孔你搞毛,怎麼最近哪兒都有你?
“孔祭酒聖人血脈,焉能為商賈張目?”
長孫無忌差點氣炸,操,老房跳反不算啥,特麼你家姓孔啊不是姓錢,你特麼這是要幹啥?
“士農工商,四民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老孔都沒正眼看長孫無忌。
然後一向不怎麼說話的李勣突然列班而出,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