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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面子,讓薛定惡臉色發白,更是嘴唇顫抖。
忽地,一人出列,躬身道:“哥哥,繞了二郎吧。他乃粗人,一向急躁,今日禍從口出,本該受罰,然則貴人在側,恐有損哥哥威名。”
那人儀態非常,頗有魏晉名士風範,布巾裹發,素衣在身,腰間繫著一枚白玉,步履只是尋常麻鞋,李泰這群人中,絕對是最樸素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是……王二郎?”
“哥哥還是好記性,敬直為哥哥威名慮,還望哥哥莫要貴人在側行任俠之舉。”
這話說的極為精妙,其實就是勸張德,教訓人不是不可以,但旁邊還站著越王李泰,教訓薛定惡事小,噁心了李泰事大。到時候,長安城內肯定要說你張德連親王都敢衝撞。
而且他這一番話,挽救薛定惡的同時,還回護了李泰的面子,更是無形中讓人覺得越王身邊的人,都是化干戈為玉帛的文明人。
“二郎,你怎麼會在這裡?”
張德慢慢地飲了一杯,輕聲問道。
王二郎不是什麼沒根腳的,而是來頭不小。他爹就是侍中王珪,祖宗王僧辯,論起來,跟陸老頭和虞世南,還頗有淵源。
以前去虞世南府上裝逼,偶爾能見著幾面,絕對是小小君子一個。
“越王府有《中庸》,弟甚喜,故……”
王敬直有點難為情,他好讀書,是書蟲一個,於是就被李泰給勾引了。
張德想起了一些事情,王珪他是打過交道的,張公謹有一次他提醒張德,如果王珪那邊有什麼需求,儘量滿足。
可張德當時沒弄明白,為什麼張叔叔要這樣說。直到王珪還是黃門侍郎給李董起詔的時候,東宮左右春坊詔命都是他寫的,才算有了眉目。
王珪,特麼是李承乾的奶媽啊!
“殿下文才驚世,二郎能在越王府中學習,必有所得。”
張德點點頭,然後道,“也罷,薛二,吾可以看在殿下和敬直的面上放你一馬。不過,這杯冷酒,你還是得喝。”
說著,一杯冷酒,遞了過去,張德冷冷地看著薛定惡。
這廝一臉通紅,憋了半天,最終雙手顫抖伸了出來,接過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好!痛快!算是有點薛家兒的樣子,你若不喝,可知道後果?”
張德突然一笑,看著魂不附體的薛定惡。
搖搖頭,張德衝李泰躬身抱拳:“殿下,多有得罪,改日德登門謝罪,耽誤殿下雅興,德就此別過。”
言罷,張德下了樓去,李泰一行人都是鬆了口氣。
然後王二郎瞧了瞧窗外,輕聲道:“薛兄。”
他努了努嘴,薛定惡朝樓下看去,只看見城關街上直到春明大街,竟是百幾十勁裝少年蓄勢待發,胯下神駿腰間寶刀,撲頭插著雁翎,手中握著馬鞭。這般動靜,竟然沒有發覺。
待張德出去之後,那些少年騎士,皆是下馬喊道:“哥哥!”
薛定惡渾身一顫,幾欲癱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