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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張德一時半會兒還在京城,所以“忠義社”中能說得上話的小夥伴,就陸續來城西拜訪。
除開禮節性的帶點東西,還有專門給薛招奴準備的零嘴,以及武家姊妹的一些用度。不過因為張德帶來的一些習氣,這些長大起來的熊孩子,卻也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反倒是隨性的很,甚麼綢緞豆子甚至是紙鳶,都能扔給門房。
“都坐。”
來的人不少,連屁點大的尉遲環,都在那裡坐著。
“哥哥,保利營造那邊,是不是要招學徒?”
“嗯,今年球磨機要先做一千套出來,年底之前。”新羅婢上來給小夥伴們上茶,依次又點了香爐,房間內暖和的很,有上了果盤,有乾果之類,還有開口的核桃阿月渾子等等。
“除開水泥煤球,哥哥開年還有需求?”
有人問道。
“地方不少。”張德點點頭,“這幾年北地收集的骨頭不少,只這一樣,也能有幾個營生。”
骨頭當然也能賺錢,除開骨瓷不說。按照賈君鵬的實驗,動物屍體肥地的便利之處,被他一一分解出來,然後得出一個結論,將骨頭粉碎,然後蒸發脂肪,可以配合河泥做底肥用。
用賈飛的方法,河北的下田在施肥一年後,肥力能夠和上田相當。小麥畝產當年就能從一石突破到兩石半甚至三石。
按照現在的飲食結構,麥粉的需求量會越來越高,原先簡陋的胡餅,也逐漸會變成發麵製作成的肉包。
“甚麼營生?”
“稍安勿躁。”
張德拍拍手,就見李奉誡給人使了個眼色,就有人拿出了一隻紅木箱子。擱置在案几上,李奉誡親自開啟,箱內是紅色綢緞做襯底,上面蓋著油竹內蓋。
“這是什麼?”
“一看便知。”
掀開了內蓋,紅綢上面,白茫茫的一片,似雪勝雪,便是長孫衝都是愣了一下,猛然道:“六年時候的白瓷?”
“那時還不得法,一窯也成不了幾個,如今卻是妥帖了。”張德笑了笑,讓一群小夥伴都是猛然叫好起來。
連尉遲環都是喊道:“我娘有個瓶子,要二十貫,卻沒這麼白的。這碗兒怎地這般白?”
“用了骨頭。”
張德拍了拍尉遲環,“家去的辰光,記得帶上一套。雖說比不得東關窯場的好貨色,不過也不差了,勝在白淨。”
“阿孃肯定歡喜!”
尉遲環大喜,然後又行了個禮,“多謝哥哥。”
“何須多禮。”
又是拍了拍他的肩頭,張德這才道,“這物事,諸位觀之如何?”
“哥哥,怕不是大有賺頭。”
“賺頭都是小事,只是要得這等白淨,著實要廢不少白骨。”張德咂咂嘴,“長安的屠戶,倒也是賺了一筆。”
“啊?難道豚犬之骨,亦能入法?”
“莫非你們以為是人骨?”
老張嘴角一抽。
一群小夥伴都是看著他,然後用力地點點頭。
“……”
“……”
沉默了一會兒,張德才道,“牛羊多者,都是北地,殘骨扔了也是可惜,不若收集起來,亦是個進項。今年入夏,維瑟爾讓人帶了一批試製骨瓷去了高昌。一大四小的酒具,換了一匹汗血。”
“啊?!”
小夥伴們紛紛表示驚呆了。
大表哥更是愣道:“操之,你送給杜公的那匹汗血,原來就是這樣來的?”
老張給杜如晦送了一匹汗血代步,他自己不稀罕這些寶馬。他都有黑風騮和夜飛電了,還差這個。
只是沒想到的是,杜如晦寶馬到手之後,轉手就送給了李世民,然後李世民賞給他一套豪華馬車。總之,寶馬換賓士,不虧。
“這要是帶上幾百套,豈不是幾百匹汗血寶馬?”
有智商比較低的小夥伴興奮地說道。
長孫衝橫了他一眼:“物以稀為貴,這光景西域人還不知道底細,以為珍寶,故而捨得。待那時萬里佛國處處骨瓷,你看如何。”
“伯舒兄說的正是道理,平吐谷渾之後,絲路就算是通了。除開河東河套塞北,多半是不會再走金山以北,那地方……蚊子都比別處的毒。”想起王祖賢他們套著個絲綢做的蚊帳在身上才能過金山以北的草原,老張都覺得痛。
鏢師們都快裹成恐怖分子了,然而只要被蚊子咬過,體質差的,當天就腹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