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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專門做捻頭的女工,渾身都散發出一種令人作嘔的難聞氣息。生絲那潔白到令人痴迷的色彩,蕩然無存。
讓熊孩子蛻變的最好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打一頓,如果沒效果,那就兩頓……
另外一種,從精神上,摧毀他們的三觀。
老張只是一條工科狗,哲學玄學心理學都不懂,所以他的套路簡單粗暴。讓北宗天真爛漫好少年蛻變的方法目前他只會這一種。
離開繅絲廠的時候,張厚的表情,讓老張很熟悉。差不多就是櫻木花道單挑流川楓的結果……太令人懷念了。
看到張厚的臉,老張想到了從前,想著要做動畫片,起碼得有原畫,然後還得在光學上得到突破,然後是錄音裝置,這就是聲學和電磁學。如果算上配音,那還得組個藝術學校,這涉及到現代教育學中的管理學。
任重道遠啊,還是搞小霸王學習機算了。
“德、德叔……我、我想靜靜。”
靜靜是個好姑娘,別辜負她。
騷年們不知道他們眼中十分高大上的偶像張德叔叔,其實內心十分的猥瑣,猥瑣到拿摧殘大唐好少年的脆弱心靈到樂趣。
不過,以眼下大唐道德夫子們的目光,大約是沒問題的。
反正夫子們只要怒吼一聲:君子遠庖廚。
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眼不見為淨,反正我內心上是同情那些被吃的小動物的。就像我內心上是同情那些勞苦女工……
張德超喜歡和這些道德夫子站一起指點江山的。
“嗯。”
點點頭,目送一群慫逼弱雞少年龜縮回了北宗宗長的宅邸,鄒國公的府門這麼敞亮,出入的少年卻是換了個模樣。
甩了甩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老張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讓少年們成長的大功德,他是不屑去撈的,深藏功與名嘛。
也只怪張公謹的咖位當初不夠,不上不下的,搞得變成了這樣。還不如張公義來得灑脫,反正我都只是江陰的一隻土豪,了不起繼續種地,怕什麼?
於是南宗反而還能劃劃水,至於以前杜伏威輔公佑這些人,怎麼可能認識。
回家的時候,天空陡然又來了一片黃雲,不多時,又來了一場雪。風微微動,卷的雪花四散,身上的熊皮大氅,沾著那些白色花兒,意外的寂寥。
如今的長安坊市,多有推著獨輪車的漢子,大約是郊縣或者城外莊子裡的。不拘是賣些醪糟或者禽畜,總是能賣掉,褡褳中揣著開元通寶,亦或是半匹布一匹布。倘是二十來歲的後生,眼力有神爽朗大方,即便頭上只是包著布巾,身上只裹了一條羊皮,也不曾短了氣概。
要是三十歲以上的,多是身上有些個疤痕,任他笑的如何憨厚,任他做派如何的恭謙,那略顯渾濁的眼神背後,是受過餓的狼一樣。安安靜靜的,像一條土狗。
“長安啊。”
工科狗感慨的比文科生還要感情豐富。
“郎君,起風了。”
坦叔一把年紀,卻依然健朗,駕著馬車在一旁跟著,黑風騮不懼寒冰,嘀嗒嘀嗒踩著青石板的春明大街,路過了宮牆,牆上的衛兵看了一眼街上的青年,然後露出了羨慕敬佩的眼神。
“這個月來信了?”
張德隨意地問道。
“姑娘思念郎君的很,多寫了幾封。”
“讓她帶好孩子。”
“姑娘冰雪聰明,醒的。”
在吊死李世民之前,李芷兒也就這樣了。至於張滄,要怪就怪他沒投個好胎。
“家裡面怎麼樣?馬上要新年了,族老們身體可好?”
“兩個小郎君都還好,虞公回鄉還提點了一番,科舉是有望的。”
“那就科舉吧,備幾首詩留著。”頓了頓,張德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家裡滿十六的,願意出來做事,就出來吧。”
抖了抖熊皮大氅上的雪花,張德掃了一眼巍峨宮牆,除開朝廷的幾個重要機關,再往後,就是帝國皇帝那一家子住的地方。
雖說還沒有真到針鋒相對的地步,但是伴隨著房謀杜斷開始為家族擴張發力,長孫無忌也要謀求後族之外的發展,貞觀初年的唐朝,根本就不止是百廢待興。它的每一天,每一年,進步的速度,都遠勝前朝。
前隋一年的財稅,在貞觀八年的眼下,可能就是河北道加上登萊商團的一個月交易量。幾千萬貫的成交量分攤到幾十個大家族幾百個中小家族和商幫組織身上,每家面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