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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是一夜之間垮臺。猝不及防之處,連房玄齡都感到震驚。
可惜,杜天王休養生息幾年,鹹魚翻身不死了!
正是因為這場持續了接近兩年的動盪,杜氏上下都很清楚,連杜二郎這種夯貨,也老老實實地為家族謀劃。
甚麼公忠體國,甚麼與國同休,都是假的。家國家國,先家後國!
指望皇帝的憐憫,來保證家族的延續,不如指望平康坊的那些風流賣笑兒三貞九烈情比金堅。
狡兔死,走狗烹。才是歷史的正常演繹,只是程度不同,有的走狗是被剝了皮做成狗肉煲;有的走狗是做成了脆皮狗肉;有的走狗則是老的不殺殺小的,趁熱……
杜如晦要是死了,杜氏家族或許會在李董掛掉之前就徹底垮臺都未可知。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杜天王已經是一個活生生的榜樣。於是別說房喬如何如何,為了李董被王世充打成狗的河南農民張亮,現如今也琢磨的很透徹。
去你媽的……
作為張亮的兒子,張顗缺的不是智商,而是勇氣。面對宗室王族,面對老世族,面對山東士族,底蘊不濟的張顗,實在是沒勇氣去侃侃而談,他學不來程處弼的狂暴恣意,更遑論尉遲日天幾個兒子的裝瘋賣傻。
長安的水有多深?深到張德所認識的所有渾人,都特麼是智力完爆長孫衝大表哥的。
不靠戰鬥力靠智力吃飯的綠巨人,實在是……無話可說。
“為兄本想幫你謀個京中差事,不過大郎你自有想法,為兄也是支援的。如今行市,某也不瞞你。三個去處,南北各有一個,蘇州滄州市舶使下面,清閒好差事都有,大郎若是想去,為兄修書一封給薛滄州和虞世兄即可。”
說罷,張德淺飲了一口茶,又給張顗添了一些。此刻春明樓下,已經張羅開來,各色玻璃器皿都是重新洗刷,灶間後廚更是忙活的不可開交。
張顗愣了一下,滄州蘇州,都是肥缺,而且有張德關照,他從自己老子張亮那裡瞭解到的,自然曉得蘇州滄州人面都熟。若是去這兩個地方,多了不敢說,一年下來有個三五萬貫結餘,這都是為官清廉的緣故。
不過張顗還是拱手道:“哥哥與大人曾有嫌隙,如今還能這般照看小弟,弟……慚愧。”
頓了頓,張顗抬頭道:“只是,小弟思量了哥哥的一番話,此刻也已曉得,若是去了滄州蘇州,只怕也是隨之濁流了。小弟,不去也罷。”
張德頓時大喜,寬慰道:“便是有些雄心才好,如今正如賢弟所言,大興之世,某有個好去處,便是讓你舒服。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