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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燼如大雪,將整座體育館染成灰茫茫的顏色。
噔噔噔!無麵人脫開手,相寧握著將要折斷的剁骨.刀,向鄔同塵衝了過去。
灰燼無法影響她,只因她早已異化,心中只剩一團火一般的執念。
復仇。
郭豔為柯言希復仇,而她為郭豔復仇。
剁骨刀鏘!一聲砸在鄔同塵胸口,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灰色的血流出傷口,本就有裂痕的刀刃當即斷成兩截。
實力差距太大,她傷不到鄔同塵。
傷口緩慢癒合,鄔同塵不甚在意地說:“我說了,我的對手不是你。”
他倏然扣住相寧脖頸,打算將她掐暈再說,同為異常,他下不了死手,他們是同類。
一本鐵灰色筆記本迎面砸上他的鼻樑,審判官留給相寧“慢慢看”的制裁筆記,當板磚用確實順手。
嘭!嘭!嘭!
鄔同塵從鼻樑下方抹了把血,控制住相寧,露出無奈之色:“你要真那麼在意郭豔的事,等這事兒解決了,我幫你把她變成真正的異常,以後你們繼續做好朋友。”
“對了,郭豔在哪?是被你藏起來了吧?”
抬起眼瞼,相寧面無表情,一手執斷刀,一手握板磚,只吐出兩個字:“閉嘴。”
她並不憤怒,只是執念告訴她,鄔同塵必須死。
一隻戴著白手套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了身後。
她一愣。
抬起頭,看到身形高大,髮絲呈現出灰金色的審判官背影。
楚清凝視鄔同塵,面色沉穩,聲線平和,彷彿沒有受到灰燼的影響。
“我審判,”全身都被灰色侵染的審判官強行制裁罪惡,環繞住她的鬼手竊笑著上前,圈住她,擁抱她,拖著她墮向黑暗,她卻以難以想象的毅力,將正義的制裁進行到底,“你有罪。”
“你的罪,在於遇到我。”
黃金真理,需要以黃金精神馭使。
“罪人”楚清本應失去這個資格。
強行使用的後果是頃刻間被鬼手淹沒,向著最濃稠的黑暗疾速墜落,一隻又一隻鬼手拉扯楚清的臉頰、眼瞼、四肢,劃出一道道傷痕,留下一塊塊青紫。
被她審判過的殺人、搶掠、以虐殺為愛好的異常,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刺進她的大腦,令她陷入光影交錯的譫妄:“你與我們同罪。”
那些聲音無限重複:“你與我們同罪。”
癲狂的笑聲中,楚清漸漸失去視力、聽覺、嗅覺,身體像墜入冰窖一樣發冷。
但審判,卻也已經成功施行。
楚清的意志令她的真理依然貫徹到最後。
鄔同塵痛苦弓腰,猛地噴出一口黑血,和那些打頭陣的瘦長鬼影一樣,膝蓋被折斷,被迫跪在地上。
“不愧……是您……”鄔同塵聲音斷斷續續,敬佩地注視不斷下落的楚清,隱約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卻沒有太在意。
“可惜……”他吃力而狂熱地張開雙臂,“……吾主將恩賜我。”
“絕望的主人,我讚美您!”
這個稱謂……難道是……
楚清的面色第一次出現變化。
她奮力抬起頭顱,張開發不出聲的嘴,至少擋住這一擊,將訊息傳遞出去。
熱血從她口鼻溢位,不受控制地汩汩流淌。
“鐺——鐺——”
喑啞悠遠的鐘聲,驟然響徹整個內心世界!鄔同塵原本衰敗下去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他重新站了起來,楚清卻已經無法看見。
他正要在這令人心安的蒼涼鐘聲中,高聲宣告他所信仰的主的名。
鐘聲突然停了。
彷彿敲鐘人遇到深山惡虎,丟盔棄甲,落荒而逃,逃得毫不猶豫。
鄔同塵神色一滯,心頭湧上深深的疑惑。
“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