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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環面含怒意地走了進來,問道:“你們兩人不要命了,作什麼鬼?鬧出恁大的動靜,連小姐都驚動了,特地遣了我來問。”
杜薇看了一眼猶自赤紅著雙目的綠橘,慢慢福下身道:“是我做了錯事,綠橘姐姐要責罰我,這才鬧出響動的。”
綠環冷冷看了一眼綠橘:“你跟她一樣是個二等丫鬟,便是她做錯了什麼事兒,也輪不到你來罰。”
綠橘氣得渾身直顫:“什麼二等丫頭,一個破落戶裡出來的野丫頭,手上有了點花巧,小姐瞧著新奇給了幾分臉面,也敢蹬鼻子上臉?不過是個新來的小丫頭,不懂規矩,不知尊卑,我幫著調|教一二,又有什麼錯?!”
綠環轉頭問杜薇道:“她說的可是真的?”
杜薇目光看過兩人,然後福身道:“綠橘姐姐教訓的是。”
綠環指著她道:“你瞧瞧,究竟是誰不懂規矩?”她一轉頭,寒聲道:“就算她真的有錯,上頭還有小姐,還有規制的嬤嬤,還有我,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她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都是當奴才的,要好好服侍主子,小姐讓你幫著跑腿那是抬舉你,你別給臉不要臉,滿院子的丫鬟就你金貴,連這點小活也做不得?”
杜薇看了綠環一眼,暗讚了聲好手段好口舌,然後又去看綠橘的反應,她被堵得瞠目,也顧不得上□□面了,張嘴就要還口,就聽綠環輕巧地飄來一句:“我奉勸你收斂點,三爺終歸是大房那邊的,還能跑到二房來護著你不成?”又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好好地幹你的活計,別人自不會虧了你,別自以為撿了高枝兒,就整日打人罵狗的惹人厭。”
杜薇這才瞭然,綠環說的三爺是徐輕鴻的二弟,因為兩房人是混一塊兒排的輩分,所以他就成了徐三爺,這人在金陵也算是個名人,明明家世顯赫,想為官為將都不難,可他偏偏整日的不務正業,眠花宿柳,據說他還好男風,還經常和人去‘蜂窠子’裡過夜,綠橘生的不差,被他看上了也屬正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綠橘老底都被人抖摟了出來,氣得身子亂顫,卻想不出一字兒反駁,卻見綠環步步緊逼,欺身上前幾步,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裡算計著什麼,你這樣破了身子的,跟著小姐進宮是別指望了,就是小姐要帶你去,我也要攔在裡頭。”
綠橘這次不氣了,抬頭惶恐地看著她,臉色隱隱發白。
綠環卻不理她,轉頭對著杜薇微笑道:“你也是太小心了,綠橘性子不好,你該反駁的還得反駁,不能一味順著她,你雖才來府裡,但卻比好些老人還知規矩,日後定是個有前程的。”
最後一句別有深意,杜薇和綠橘都聽出來了,杜薇臉上無甚反應,綠橘卻死死咬著下唇,尖尖地指甲都嵌進了肉裡。
綠環只當沒看見,垂頭看著杜薇道:“明兒個大房裡的老爺過壽,咱們二房主子們一家都要過去幫忙,左右你要的料子還沒備齊,便跟著過去一起伺候小姐,順帶也學些規矩。”
杜薇今兒個被綠環當劍使了一天,終於聽了這麼一句補償,她雖然對去徐府大房無甚興趣,但也不想拂了綠環的面子,便點了點頭。她又看了綠環一眼,見她雖還是不溫不火的樣子,卻知道她是個比綠橘還要難纏百倍的,前幾世兩人打過的交道雖不多,但她整治人的手段,杜薇卻是見過的。
綠環這才抬步要走,路過綠橘時卻道:“不是自個的福氣,求不來的,辛苦籌謀又怎麼樣?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綠橘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用力捏著拳,肩頭輕輕顫抖,杜薇皺起眉,不善地看了綠環一眼,這真是要逼著她和綠橘鬧到不死不休。
果然綠環一走,綠橘就指著她尖聲道:“如今事兒還未定,你也不一定就能跟著小姐進宮!”
杜薇有些乏了,便一邊取溫水洗漱一邊敷衍道:“您說的是,我一定跟著小姐進不了宮。”
綠橘仍舊站在屋中央,半晌才冷笑幾聲,丟了句‘我不會讓你們兩個賤蹄子得逞的!“轉身去了裡屋。
杜薇連看也不看她,躺倒床上就沉沉睡去了,女人們的心眼雖多,但能看到的只是方寸之間的閨閣錦繡,溫柔鄉里沒有真正的嚴寒,左不過就是爭物件兒爭頭面爭主子的寵,若是去東廠錦衣衛的刑房裡看看,方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人間煉獄,而她在那裡歷過百劫。
這重生四世之後的頭一覺睡得格外悠長,不過她早起慣了,天還矇矇亮就起了身,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