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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爹廝混,就是人口太多養不起才把我賣了,親生爹孃不知道是誰,許是死了,許是也和別人廝混。”
江夙北本來就是想捏住她的話柄,然後尋個由頭扣人,給徐家二房一個難堪,此時到真是來了些興致,問道:“他們只廝混,不養家?”
杜薇道:“養父廝混是要倒貼錢的,養母和別人廝混還能拿些錢,家還是養的,只是養不起。”
江夙北來了興致,就聽宮留玉在旁輕笑一聲,然後是翻動書頁的聲音,他點著冊子的一處問道:“你養父是文山知縣杜鍾維,洪文九年進士,出自書香門第,家規嚴謹,這樣的人,會跑去和別人鬼混?”
杜薇呼吸頓了一瞬,下意識地想抬頭,視線卻只到他腰際就停住了,然後低頭平靜道:“是奴婢不滿他賣了自己,心生怨言,故意敗壞養父名聲,請您責罰。”
宮留玉傾了傾身,腰側佩戴的橫玉和環佩叮噹相撞,聲音清脆好聽,明黃的穗子蜿蜒下來,隨著他的動作晃盪:“我又不是你養父,你敗壞的也不是我的名聲,我責罰你做甚?”他一哂:“你說你是心生怨言這才故意敗壞你養父的名聲,我看不像,江指揮使因著他做的行當,就喜歡聽那些市井軼事,家長裡短,你也偏巧地講出來迎合他,哄著他把話題往別處引,省得他刁難你,小小年紀,倒真是個有心思的。”
江夙北捏著下巴,倒也沒惱,反而笑道:“這小鬼頭有趣,心眼多,倒像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可惜卻被徐家老二佔了先,可惜可惜。”他這人辦事時雖狠辣,但平時頗有些性情中人的意思,見她頗對自己胃口,便揮手道:“走吧,我讓人把你送到徐府去。”
杜薇順從地起身,想借著這個動作看清那人的臉,但又硬是忍住了,跟著來人出了正門。
......
徐府二房是中山王徐家的二房,自從老王爺去世,徐府嫡長子襲了王位,嫡出的大房和二房就分了家,其餘幾房庶出的依附著大房過日子<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徐府二房的家主徐年開時任正三品的左副都御使,他的嫡出閨女又才被選上,等著下月初便進宮,端的是威揚煊赫。她想到徐凝兒,臉色微微陰沉。
杜薇是下人,自然不可能從正門進,便被人帶著七拐八拐,進了一小小偏門,她雖沒在陳府呆多久,但對這裡的佈局也算是熟悉,跟著領路的婆子就去了徐府的後院,不知穿過幾重遊廊,終於進了座精緻秀麗的院子。
院子裡丹桂馥郁,花葉葳蕤,好似集了半城春景到此處,滿目的奼紫嫣紅繚亂了人的眼。
杜薇跟著那個婆子聽到了西間一側的房子便,然後靜靜等了一會兒,有個穿著醬紅立領褙子,帶著端正素銀扁方,打扮不凡的嬤嬤走了出來,上下打量她幾眼,見她低頭不動,也沒四處亂看,神色有幾分滿意,點了點頭道:“你跟我來。”
杜薇跟她進了西側的屋子,那嬤嬤道:“我姓馮,是夫人身邊的人,今兒個特地來,是要跟你說兩句。”頓了頓,她沉聲道:“你的來路,咱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該查的也都一分不落地查了個清楚,到底是主家犯事,也怨不得你,你為何能來,想來你也清楚,你手裡頭有門好手藝,這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錢,但咱們做奴才的,光有本事還不夠,最最要緊的,是要對主子忠心。”
杜薇點頭道:“多謝您的教誨,我省得了。”
馮嬤嬤點頭道:“本來你是犯官之奴,老爺夫人嫌晦氣,都是不肯要的,就是咱們小姐看上你的手藝,這才求了夫人把你要來,衝著這點,你若是不知感恩,那便是該遭大罰了!”
杜薇依舊點了點頭,無甚語言,神色看著倒頗為沉穩。
馮嬤嬤暗地裡先點了個頭,徐府四姑娘馬上就要進宮,若是太伶俐巧舌的,放在身邊也不安生,倒是這個沉默寡言的看著可靠些,她想了想,肅容道:“你好好當差,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兒,若是出了錯,那也沒人救你,還有,不要仗著自己有本事,就多生事端,安安分分做事,你知道了嗎?!”
杜薇福身道:“知道了。”
馮嬤嬤滿意點頭,又訓了幾句話,然後話風一轉,和顏道:“你手上的本事好,咱們姑娘也缺你這樣的人,自然不會虧了你,如今你就住這間屋子,一應份例按照二等丫鬟的規制。”
徐府二等丫鬟雖不說等於半個主子,但待遇也是極豐厚的,這份份例對於尋常丫鬟來說當真是大恩了,杜薇也適時一副感激情態,向她道了謝,馮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