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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薇已經覺出不對來了,聽了這話心裡更是暗自皺眉,但還是放下手裡的繡棚,起身道:“勞煩尚功稍等片刻,我這就去。”
她正要起身,就見崔尚功面色凝重地走了進來,她正要微露詫異之色,正要行禮,就見崔尚功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然後對著那宮婢打了個眼色,那宮婢會意點頭,杜薇愈發不解,皺眉問道:“尚功,您這是何意?”
崔尚功面色肅然,端坐到椅子上,沉著臉問道:“綠枝,你可是在宮裡得罪過什麼人?”
杜薇想了想,遲疑著搖頭道:“自然沒有,這是從何說起?”
崔尚功冷笑道:“沒有?我看不見得吧,若是你沒得罪人,那為何如今宮裡都傳遍了,說你們主子是你害死的?”
杜薇這些天足不出戶,卻隱約聽過這個傳聞,如今冷不丁被崔尚功提了起來,忍不住一驚:“這是從何說起?!”
崔尚功嘆了口氣,擺手道:“你先別說話,聽我把話說完,這事兒宮裡雖議論紛紛,但到底沒傳到皇上的耳朵裡,但順妃娘娘那裡,你怕是過不去。”
杜薇皺眉道:“您是說...娘娘不想留我了?”若真查出來徐凊兒是被她害死的,那麼順妃所謂的‘查明’真相就是一個笑話,到時候冤殺宮妃的罪名她是脫不了干係的,徐凊兒到底怎麼死的她清楚得很,只有除了杜薇,讓她永遠也說不出話來,順妃的名聲才能保全。
崔尚功雖不覺著徐凊兒是杜薇害的,但對此事的看法卻和杜薇一樣,不過面上還是不露分毫,淡淡道:“我可什麼都沒說。”
杜薇費解道:“可是說起來...這事兒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又是誰要這般陷害奴婢?”
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宮留玉要滅口,可又覺著宮留玉要殺她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還增加了事發的可能。
崔尚功淡淡道:“宮裡的事兒哪裡能做的了準,娘娘平時頗得聖寵,想必是紮了某些人的眼,有人要害她,便拿你做了筏子。”
這個理由倒是可接受的多,杜薇覺著崔尚功的說法比自己的推斷更可信些,她在宮裡走動不多,既想要她的命,又有害順妃的理由的人,杜薇略想了想便得出結論——陳芷蘭。若真是她,那她這一手棋玩的漂亮,若是順利,那就讓順妃倒黴,若是不順利,那就借順妃的手除了她,左右都有好處的事兒<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不管陳芷蘭是真的知道了什麼,還只是僅僅想害了杜薇,但只有順妃要了杜薇的命,這事兒就算是沒過去了。
杜薇苦笑道:“這麼看來,我倒是死定了?”
崔尚功上下看了她一眼,神色忽然古怪起來:“若真是如此,那我今兒也不會來看你了,每年清明給你燒點紙錢,算是全了你幫我一把的情誼,可這事兒峰迴路轉,怪就怪在,有人花了大力氣保你,不僅僅保了你這一回,還怕你呆在宮裡順妃娘娘仍是能夠得著,還特特把你弄到了宮外去。”
杜薇一怔,忙追問道:“宮外?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崔尚功看著她:“你命好,有貴人鐵了心要保你,不但保了你這一回,還有本事把你弄出宮去,那順妃娘娘可不就哪裡沒轍了?”她嘆口氣道:“想來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把你接到宮外的雲韶府去,你先準備著吧。”
雲韶府是官營的教坊,教坊跟僅有一字之差的教坊司不同,裡面住著的並非官妓,而是從各地招攬來的民間曲樂人,有專人教導他們規矩,供高門官邸宴飲時助興之用,有運氣好的聲樂大家,還能被招進宮裡來,罩上個‘御用’的光亮名頭,去了樂戶的賤籍。管著這些人的就叫奉鑾,九品的官職,奉鑾之下還有左右邵舞和司樂,共四人,從九品的銜。
杜薇皺著眉道:“我又不是樂戶,去雲韶府能做些什麼?”
崔尚功搖了搖頭道:“好歹你去了就是司樂,從九品的女官,雖比不上在宮裡當差,但好歹也是女官,總算是有個盼頭。”她說著就起了身:“我為著全當初你幫我一把的情誼,特特過來提點你幾句,也好歹讓你對前路有個底,不至於摸黑走路。”
杜薇正要福身稱謝,就見崔尚功擺了擺手道:“你也不必謝我,我幫不上你什麼,最多就是饒舌幾句罷了。”她嘆口氣道:“你是個有本事膽子又大的,想來不論去哪裡,日子都不會太難過。”
她一邊說,一邊就拿起罩在頭上的斗笠,轉身出門去了。杜薇抬步送了她一程,然後一臉若有所思地轉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