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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留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那你就送送我六皇兄吧。”
杜薇福身應了,轉頭在前面帶路,她對宮留玉府上也不如何熟悉,不過大門在哪還是知道的,便領著宮留善一路向前走,兩人一路無話,直到快出了府門,宮留善才睨了她一眼:“但願你這回沒選錯路。”
杜薇故作茫然道:“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宮留善淡淡道:“沒事,有感而發罷了。”他扶了扶頭上的累絲金冠:“良禽擇木而棲,你就這般看好他?”
杜薇加大了步子:“什麼看好不看好的,奴婢聽不明白,只不過上頭主子看重,做下人的自然要忠心才是,一僕不侍二主,這個道理奴婢還是懂的。”她站在前面,聲音隨著淡風傳來,有些淡漠虛無:“九殿下於我有大恩的,有恩報恩,這個道理奴婢還是懂的,恩將仇報,也許有的人做得利落,奴婢卻做不到。”
兩人間不過隔著短短几步,卻有種咫尺天涯的感覺,宮留善聽出她的暗諷意味,皺了皺眉,壓下臉上的陰霾,緩緩道:“你真以為他現下對你百般看重,就真的能一輩子長情了?我跟他相識了這麼久了,雖不敢說了如指掌,但多少也瞭解一二,他跟你好的時候固然是千好萬好,若是不好...你看陳汀蘭的下場就知道了!”
杜薇搖頭道:“殿下多心了,旁的事兒奴婢不敢奢求,只是安生做好自己的本分。”
宮留善忽然轉頭微微笑道:“我不逼你,該是我的,早晚是我的,你也好,人人都巴望的那個位置也好,都不會例外。”他側頭看著從山上引下來的溪流:“我等著你哭著求我,說你後悔跟了他的那一日。”
杜薇漠然地看著他,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三千紅塵裡,各有業障,奴婢尚且自顧不暇,您就是再有大志向,也跟奴婢沒幹繫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宮留善低頭看著她姣好的眉目,似乎比前世還多了份溫婉從容,只可惜眼前這人再不是自己的了。他彷彿才覺察到這件事兒,心裡如同被堵了七巧,杜薇可以在他身後摸爬滾打,在他第三十八章一轉身就能看到的地方,他可以不在乎這個人,但杜薇怎麼可以背叛他?!
他削薄的嘴唇抿的緊成一線,隱在廣袖裡的手不由得握緊了些,帶著滿心的恚怒不甘,振袖轉身離去了。
杜薇一直福著身,直到他離去了,才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想了想,乾脆去了剛才那個花廳,花廳四面都是開著的,她剛一走進,就見陳汀蘭跪在地上,對著宮留玉且哭且訴:“...殿下,您權當可憐可憐我吧,就把我丟在一邊當個活死人,也不要趕了我出府去,我現下就孤零零地一個人,若是出了您的府,哪裡還有活路?”
宮留玉揹著手抬步向外走:“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貞潔,小姐也是讀著《女訓》《女戒》《烈女傳》長大的,從教坊司那種地方出來,焉有苟活於世的道理?”他低頭看了一眼陳汀蘭,微皺著眉,略帶不耐地道:“我與小姐非親非故,小姐求救可是找錯了人。”
陳汀蘭膝行了幾步,扯著他袍袂的下襬,眉頭蹙得無限風情,哀聲道:“我們陳府的事兒,不管與你有關無關,我都不再怨你了,難道你就半分不念著當初的情分嗎?”
宮留玉嗤了聲:“當初的情分?小姐是指當初梅林詩會,你故意闖進去,扯了面紗讓我瞧見的情分?還是指收買了我府上的下人,把我的喜好行蹤露給你的情分?或者是你傳出話兒來,說我多年不娶是因為傾心於你的情分?”他曲起手指,門沿上敲了敲:“若是你指的是這些,那咱們的情分可真是不小了。”
陳汀蘭見他一概知道了個詳細,面色煞白,身子顫著俯在地上,五根手指卻還牢牢地扯著他的衣衫下襬:“是,我是做了不少錯事,可都是對您的一片真情,我有什麼錯?”糾纏間,她胸口露出一痕雪脯,她更加俯下身子,悲出了一種入股的嬌媚,一看就是在教坊司學的招數。
當男人擺明了對女人沒那份心思的時候,千萬別提自己的情深意重,說的再懇切,再海誓山盟,他們也覺著膩歪。
她一邊賣弄風情,一邊道:“您就疼疼我吧,一次就好,如若不然,留下我也成,讓我在您身邊做個丫鬟吧!”
宮留玉蹙著眉毛,冷冷地看她一眼,表情陰鷙:“你要留下也並非不行,只是你口舌多又好夾纏不清,若是肯自飲了啞藥斷了手腳,我府裡也不會吝嗇給你一碗飯吃的。若是做不到,那就趁早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