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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的極近,又都是穿的寬袍大袖,所以私底下的來往動作倒也無人瞧見,那官員面色肅然,雙眼直直地看著杜薇:“聽說趙奉鑾死之前,和司樂結過怨?”
杜薇生怕宮留玉還要作怪,便手掌一翻,握住他尖纖的五指,面色故作愕然道:“這話是從何說起?”
那官員神色沉凝:“前幾日在六殿下府裡,你二人難道不是有過爭執?”
杜薇用眼挫凝著宮留玉,見他沒別的動作了,這才答道:“大人說的哪裡話,不過是下官初來乍到有些不曉事,奉鑾提點幾句罷了,哪有爭執之理?”
官員冷笑道:“提點?我看未必吧,你...”他本想說出杜薇害她捱了巴掌罰了跪的事兒,但轉眼看見罰人的正主就坐在堂中,忙轉了話道:“你明明是為著在手底下的人面前長臉,硬生跟她爭了起來,怎麼到你嘴裡就這般輕巧?”
他說著話,宮留玉的五根手指就在杜薇的手掌裡輕輕撓了起來,酥麻的直入人心,活似手裡握了五隻活蠶,她手心裡很快沁出了一層汗,面上極力鎮定道:“原來大人說的是這件事兒,這又值得什麼呢?就是牙齒和舌頭還有個磕碰的時候,更何況事我和奉鑾了,就是有幾番意見不合,那也算不得什麼異事。”
那官員皺了皺眉,他這番前來本就是要尋個替罪羊來填上面的責問,杜薇初來乍到,又有現成的把柄捏在手裡,正是再好不過的頂罪的,沒想到這人說話如此滴水不漏,讓他一時捏不住話柄。
他自詡縱橫官場多年,不想在一個十四歲的姑娘面前輸了口舌,便冷笑幾聲,直接祭出了殺手鐧,嘿嘿冷笑道:“你初來不久就與上司相爭,在這之後上司又突然去世,這其中若說沒有關礙,誰又會相信呢?”他抬高了聲音:“杜司樂,當日趙奉鑾事發那晚,你卻在何處?”
杜薇也打點精神正要應對,手就被宮留玉牢牢握住,他靠在椅背上開了口,卻還是懶洋洋地聲調:“這事兒有甚難辦得?不管她有沒有害了這什麼奉鑾,頂撞上司總是跑不了的,你既然疑了她,便罷了她的官,從禮部除名便是。”
那官員原本見他和杜薇一副親密樣子,心中忐忑,見他如此說,大喜道:“殿下說的是,我即刻回去稟報!”他又一揚聲道:“來人啊,把人帶到刑部去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宮留玉一手捧起茶盞略抿了口,慢條斯理地道:“官我是讓你除了,人我準你帶走了嗎?”
那官員臉色有點難堪,還是問道:“那依著您的意思...?”
宮留玉捻了塊新擺上的果脯遞到杜薇嘴邊,示意她張嘴吃了,這才道:“這個什麼奉鑾的錢你們也拿了不少,如今破了財,上面怪罪,想找頂罪的也無可厚非,只是她那姦夫作案動機時間俱全,你們不拿來審問,倒跑到這裡來找不自在了。”
那官員見他如此動作已是汗顏,聽了這話就知道他把眾人的心思已經猜出個十成,哪裡還敢再開口反駁,只能頓首道:“殿下說的是,只是那個薛巖刑部沒審出結果來,咱們再拿他作伐怕是...”見宮留玉一個眼風掃過來,連忙改口道:“對對對,您說的是,許是刑部審漏了也說不準。”
宮留玉點頭道:“正是這個理。”
那官員哭著臉哈著腰,和另外幾個唯唯退下了。
杜薇見人一走,猛地把手抽了回來,揚聲道:“殿下!”
方才拿果脯的手指沾了些糖霜,他瞧著皺了皺眉頭,用絹子一邊擦一邊漫應了聲兒:“怎麼了?”
杜薇一滯,現在形勢比人強,這種程度的剪邊揩油也只能認了,便垂了頭道:“沒事兒。”
宮留玉得寸進尺地揚了揚下巴道:“記著,以後就要叫主子了。”他看杜薇垂頭不作聲,便偏了偏頭,含了絲曖昧笑道:“知道什麼叫‘發乎情,止乎禮’嗎?”
這要叫‘發乎情止乎禮’,那禮都能羞的躲到孔聖人家去!杜薇冷著臉損了句:“那您發的這是哪門子的情?”
宮留玉倒是沒見惱,反而笑著讚了句:“不錯,有長進,嘴皮子越發利索了。”
杜薇見爭不過他,便緊緊地閉了嘴,打定主意不再開口了。
宮留玉倒是搶先說了話:“你還有什麼物事要收拾,趕緊去備著吧,這就跟我走。”
杜薇略詫異道:“這般急?”
宮留玉倒是不以為然:“趕明你就要從女官薄子和禮部除名了,留著不走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