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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才一點點沉了下去,提著裙子做到椅子上,面色疲憊的扶著額頭。
謝空照一雙纏足邁著顫巍巍的步子,迫不及待地走到嘉柔面前:“公主您看!九殿下就是寧肯要這麼個賤奴也不要我,我也是錦衣玉食嬌養到現在,以後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如今卻偏要在這裡遭人白眼!”
嘉柔冷笑道:“二侄女,若是我沒記錯,你可不是正室所出吧?這種遭人白眼的日子還少了?當初本宮在謝家門兒裡說這事兒的時候,是誰塗脂抹粉地跑在最前頭的?”
謝空照聽她說的這般不留情面,又用上了自稱,眼眶一紅,淚珠就要滾落下來。
到底是如今事情急,要不然一個庶女怎麼可能在她跟前蹦躂?嘉柔一個凌厲地眼神掃過去讓她止了哭,也不勸慰她,用絹子摁了摁額頭,半閉著眼睛道:“你就知道你的苦處,可我呢?我堂堂一個公主,還得拉下臉來討好一個奴婢,我的臉往哪擱?”她嘆了口氣,從袖子裡掏出薄荷油來聞了聞,感覺略微鬆快些了,才接著冷笑道:“做女人的,身份地位才學都可以沒有,只要能攏住男人,有了這一樣兒,那便什麼都足了!”
謝空照把臉扭到一邊,低聲嘀咕了幾句‘狐媚子’,嘉柔只當沒有聽見,挺直了身子訓道:“等會兒有點眼力價兒,別拿出大家小姐的架子,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能抓住了,那就是天大的造化了。”
謝空照低低應了聲是,兩人就著日頭看到宮留玉走了過來,連忙住了口。
宮留玉換了身天青色束腰裰衣,抬步邁了進來,對著嘉柔含笑抱拳道:“公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嘉柔看他神色客氣了不少,讚許地看了眼他身後的杜薇,端坐在椅子上點頭笑道:“老九不必多禮,咱們都是一家人,拘束那麼緊做什麼。”她一揚手腕子,繼續笑道:“叫公主沒得生分了,還是叫姑姑更親近些。”
宮留玉到上首坐了,對著嘉柔道:“姑姑說的是。”然後抬手讓人倒茶
嘉柔見狀忙忙地推了謝空照道:“不必那麼麻煩了,‘道人曉出南屏山,來試點茶三昧手’,我這侄女點茶是一等一的好手,堪稱三昧手了,不如就讓她來吧。”
宮留玉神色略淡了幾分,沒接嘉柔的話,對著站的有些遠的杜薇道:“你也忒懶了,哪有讓客人自己動手端茶倒水的道理?果然是平日寵你太過。”
杜薇是怕他像上次在雲韶府一樣四處撩撥,所以這才站的遠了些,聽了這話只能傾身告了個罪,轉身倒茶去了。
謝空照的腳尷尬地踏在半空,不知是收回來還是該邁出去。
宮留玉看也不看她一眼,對著嘉柔問道:“姑姑來是有何事?”
這人是明知故問,嘉柔都來了這麼多次了,他如何能不知道她的來意,不過形式比人強,嘉柔只好忍著羞惱把話再說了一遍。
宮留玉半聽不聽的,看見杜薇端茶過來,讓她倒了,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才慢慢道:“其實謝大人這事兒並不難辦,到底我和姑姑打斷骨頭連著筋呢,姑姑有難,我能不幫襯著一把?”
這話說的真是漂亮,明明一肚子謀算,偏還面上還一副懇切至極的樣子,杜薇暗暗地讚了聲好。
嘉柔聽出些門路來,不由得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老九果然是個知恩的,不枉姑姑疼你,那然後呢?”
宮留玉雙手交疊的支著下巴,嘆息道:“前幾日我命人活動了一二,又親自在父皇面前提了幾句,沒成想父皇卻把著了大惱,還隱隱指摘我辦事不公,結黨營私,惱的險些把謝大人劃為了我的同黨,從嚴判處呢。”
嘉柔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這,這是從何說起呢?”
宮留玉微露悵然之色:“說句不中聽的,自小父皇就不大見得我,如今後宮裡頭有人在旁煽風,說我勾結權貴,殘害忠良,父皇自然惱了。”
嘉柔開了竅,緊著追問道:“是誰這般大的膽子?竟敢挑撥天家的骨肉情分,搬弄唇舌,真真是該死!”
宮留玉淡笑著沒說話,杜薇知道該自己開口了,便做出一副焦急的樣子,搶著開口道:“還能是誰?自然是陳美人唄!”
宮留玉捏了捏她的手以示讚賞,面上卻冷著臉道:”退下!“
嘉柔知道陳家的事兒,立刻就信了,想到如今還在牢裡的自家駙馬,用力拍了下椅子扶手,恨聲道:“狐媚惑主!”
宮留玉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眉心,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