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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親自繡的。”又揚起臉直視著宮留玉,一臉柔情的要說些什麼,宮留玉卻已經起了身,抬步踏過那絹子,離開正門去了。
杜薇跟在他身後,轉頭看了雙目蓄淚的謝空照一眼,心裡搖了搖頭,抬步跟了上去。
宮留玉好似知道她會跟上一般,在遊廊處放慢了腳步,杜薇跟了過去,手裡一轉眼卻多了件石青色的披風,搭在他身上道:“起風了,您小心著涼。”
宮留玉動了動肩,還是任由她繫上了青色的長纓,嘴上不屑道:”不過是一點小風而已。”又低頭奇道:“你何時拿的?我怎麼沒瞧著?”
杜薇垂頭幫他理了理,才道:“方才出來接公主進府的時候就起了些風,倒茶的時候順便去拿了,擱在偏間裡,等您出去了再給您穿戴上。”
宮留玉略詫異道:“你倒真是個細心的。”
杜薇道:“殿下謬讚了,職責所在而已。”
宮留玉低了低頭,就看見她細瘦的手腕上戴著兩個黃澄的鐲子,襯的手腕更細,像是風裡搖著的蘆葦,一碰就會折了。
他聲音不由得放柔了些:“嘉柔這次出手倒是大方,只是瞧著很不合適,還給了你別的嗎?”
杜薇想了想,從袖子裡掏出那個紫檀木盒子遞給他,宮留玉接過看了,點頭笑道:“這個配你倒好。”
杜薇剛才一直沒功夫開啟,聽他這麼一說才跟著抻脖子瞧了瞧,發現裡面是一對兒精緻的珍珠耳環,外圈嵌著細碎的銀,雖不及她手上那對兒鐲子貴重,但卻精緻非凡,一見便知道是用心思挑的。
宮留玉捻了一隻對著杜薇道:“我幫你帶上。”
杜薇忙推了他的手拒絕,就被他抓著手臂,對了對耳眼,輕鬆穿了過去。
她抬手一摸,見已經帶上了,便連忙捏起另外一隻道;“奴婢自己帶吧。”說著不等他表態,就自己給自己帶上了。
宮留玉倒沒說什麼,等她帶完了,上下打量了幾眼,才點頭讚道:“嘉柔倒還算有眼光,想來敲她的頭面也是好的。”
杜薇皺著眉道:“您若是想算計公主,直接開口問她要就是了,想來她也不會拒絕的,何必扯上奴婢呢?”
宮留玉嘖道:“這話就是沒良心了,我要女人的頭面做甚,還不是為你討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又抬手摁了摁額頭:“方才她忽的就來了,這冠子還是沒來得及卸。”
杜薇抬眼,見他頭上的還是那個重重累絲的,便道:“我幫您取了吧。”
宮留玉點點頭,兩人一併走過重重遊廊,慢步著到了他住的正院。
他臥房裡一面玉蘭鸚鵡鎦金立鏡,光亮明淨,人的面容在其中清晰看見,完整地映出他的風華。杜薇幫他解開頷下組纓,長髮立刻散了下來,絲絲縷縷拂到她的手腕上,出乎意料地冰涼柔軟,她伸手攏住了他的頭髮,慢慢地放到腦後,又取了一把象牙梳子慢慢地篦著,一下又一下,從頭頂梳到髮尾。
宮留玉微微吐了口氣,臉上略微鬆快了些。他看著伸手認真給他篦著頭髮的杜薇,見她神色專注,彷彿永遠也不會厭似的。他微閉了眼睛,頭向後稍稍仰著。
杜薇握了把他的長髮在手裡,雖柔軟卻堅韌,不似他為人張揚桀驁,她幫他把頭髮攏了攏,正要放到一邊,眼角猛然掃到一處,手指卻顫了顫,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
宮留玉這時候卻睜開了眼,輕笑道:”都看見了?“
杜薇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看到了...您頸子後面有塊疤。”
宮留玉拂開了額前垂落的一縷長髮:“你不想問嗎?”
杜薇道:“您想說?”
宮留玉笑了笑:“我母妃死的早,小時候又不得寵,這個便是伺候我的幾個奶嬤嬤留下的,她們不耐煩伺候我,茶水只給最燙的,用的是最次等的茶葉,飯食也都是隔了夜的,只在請安的時候把我打扮的光鮮些,稍稍說錯了一句話便拿著藤條來抽我的背。”他抬眼看著窗外,簷角掛著的鈴鐺被風吹的叮咚,他神色卻有些悵惘:“後面的這塊,是有次冬天太冷,我便問她們要份例的炭,其中一個便把盆子裡燒的正旺的炭兜頭潑了過來,幸好我躲得快,這才只留了這一處傷。”
杜薇沉默地看著他,眼神似有憐憫,她想象不來這般華美的人顛倒落魄的樣子,也不知該從何安慰。
宮留玉慢慢地道:“後來那幾個我都除了去,剝皮抽筋,連骨頭渣子都扔到山上餵了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