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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薇聽這聲音心裡一驚,忙抬眼看了看,就見一個一身盤領右衽緋袍,補子上繡著麒麟的中年男子滿面笑容迎面走來,那男子面貌端正,稜角分明,看著威嚴正氣,她心裡卻急跳了幾下,腳下卻不急不慢地往後挪了幾步,躬身退到宮留玉身後。
宮留玉看了幾眼,也淡笑著上前道:“原來是李國公,我記得你這些年是呆在江南道上任職,如今這是卸任了?”
李國公姓李名威,乃是皇上親封的成國公,他聽宮留玉認出自己,連忙笑道:“九殿下說笑了,只是年底述職而已,年後還要回去的。”
本來他相貌偏端正剛毅,但仔細看去,他面容上卻凝著一股積鬱之氣,看人說話時都是滿臉的憂鬱,好似常年滿腹心事。其實他這麼憂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六七年前去了江南道上任職,江南地方富庶,瞧著也是個好差事,可是卻沒想到江南那地方雖有錢,但也因此滋生了不少糜爛,上下勾連,盤根錯節,他又不是個有手腕的,這麼多年了也無甚作為,他也不是沒託人打點過,可信挪來挪去都離不開江南那邊,如此鬱郁不得志了好幾年。
宮留玉說著場面話,悠悠的道:“江南是個好地方,魚米之鄉,也是咱們國朝賦稅的重地,你好好做著,必能有些作為。”
李國公的要是能有作為也不必窩窩囊囊地在江南呆了這麼些時候,聽了這話面色更是一苦,但仍舊撐起笑容道:“那是自然,都是為國效力。”他直起身子,對著宮留玉笑道:“這次進京匆忙,一直未曾抽空拜見殿下,不知殿下何事方便,臣好過府一敘?”
李威想調出江南想的都快瘋了,宮留玉自然知道他存的什麼心思,不過李威到底是個國公,也算是有點用處,他略思忖了會兒,含笑點頭道:“孤過幾日沐休,到時候還請李國公賞臉過來了。”
李威連忙點頭道:“那是自然。”
宮留玉頷首道:“若是無事,那孤就先走了。”
李威這點眼色還是有的,連忙躬身送人。
杜薇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人一直藏在宮留玉身後低著頭,她跟著宮留玉埋頭往前走,李威抬眼看了看,只覺著這女孩身形有些熟悉,倒也沒有多想,搖了搖頭便躊躇滿志地走了。
兩人一路無話地走出宮門,直到上了車宮留玉才皺眉開口道:“你在惱我?”
杜薇剛滿腦子都是李國公的事,聞言怔了怔才道:“殿下多心了,奴婢哪裡會惱您?”
宮留玉似笑非笑地道:“是不會?還是不敢?”
杜薇隨口道:“只要您不疑著奴婢就是了,奴婢怎麼敢惱您?”
宮留玉微低了頭道:“今日你射覆的時候幫我,我其實很高興的。”
杜薇藉機表忠心道:“奴婢一直心向著殿下。”
宮留玉一眼斜了過去,手指虛虛敲著檀木的案几:“忠心不忠心的不光是嘴上說說,以後日子長著呢,日久見人心,且瞧著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杜薇沉默下來,就目前這情況看來,宮留玉府上活兒少賞錢多,有這麼尊大神擋在前頭,她也可安安閒閒地過日子,沒準這世就能壽終正寢,再不用受著輪迴之苦,排除宮留玉時不時發作的惡趣味,她是真心想在這府上做活兒的。
她這裡皺著眉不說話,宮留玉看了她一眼,慢慢地道:“上次陳寧跟我提過你身契的事兒...”
杜薇聽得心裡一緊,連忙抬眼看他,就見他半含了笑看著自己:“你想籤死契還是活契?”
杜薇喉頭一堵,乾巴巴地道:“這事兒奴婢哪有插嘴的份兒呢?自然是您說了算。”她說到後頭聲音順滑了不少,誠懇道:“奴婢是您的人,怎麼吩咐都是由您說了算,就是簽了活契,難道奴婢還能不一心為您了?”
宮留玉一手撐著下巴,頷下的組纓上的琉璃珠子晃了晃,悠悠然道:“你說你是我的人?”他垂了眼,半是曖昧半是調笑地道:“你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我的人嗎?”
杜薇裝沒聽懂,木著臉道:“一時口誤而已,殿下怎麼說,奴婢就怎麼籤。”
調弄人的時候就是要看一方有反應才能算是得趣,宮留玉覺著很無趣,微闔上眼,懶洋洋地道:“你心裡什麼心思我能不清楚?也是,籤死契入了奴籍是屈了你。”他張開眼直直地看著杜薇:“我不迫你,你在我府上安心做個五年,期間若是不出錯兒,時候到了是去是留都由著你。”
杜薇微微睜大了眼,很快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