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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陷害宮留善的酒盞出了什麼紕漏,她恐怕就坐實了要跟宮留善勾連的罪名,念及此處,她連忙去看宮留玉的神色,他神色上倒瞧不出什麼詳細來,只是靜靜地看著前面。
杜薇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百種心思,也開始靜觀事態發展。
宮留善神色溫和地向著宮重行了個大禮,然後伸手去取那雙耳青銅酒盞,湊到嘴邊正要一口飲下,就見那酒盞從底部開始龜裂,然後一下子碎開了,酒液一下子撒了宮留善一身。
這下子不光群臣,就連杜薇一下子也怔住了,那酒盞明明是被換了的,這又唱的是哪一齣兒?
宮留善心裡也是大驚,慌忙跪下請罪,高聲道:“是兒臣不慎,這才致使祭天盞碎裂,請父皇降罪!”
坐在上首的宮重一驚,隨即面色沉了下來,雙唇一抿似乎要發火,但想到此時發作不合時宜,便鬆了唇角,淡淡道:“罷了,到底是底下人失職。”
宮留善讓皇上賜下的酒盞碎了,那怎麼也算是失儀之罪,更何況冬至節本就是上天賜福的好日子,這時候別人的杯盞都好好的,偏他的碎了,可見是福薄無德之人,皇上就是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也是不悅的,千里之堤毀於蟻穴,一點小小的不滿只是種子,宮留玉卻只要埋下一顆,就能讓它生生根發芽。
這個道理杜薇是懂的,此時她心裡已經有了個猜測,便低頭看著宮留玉,他似有所感,也回望了杜薇一眼,半真半假地笑了笑,湖一樣的眼睛浮上雲煙,讓人瞧不清他在想什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兩人相顧無言,還是杜薇先垂下頭去,宮留玉又淡笑了下,也轉過頭去。
宮留善此時已是一臉鐵青地回了位置,堂上還是一片寂靜,也無人說句場面話,宮重神色淡淡,眼底卻有些失望,慢慢地道:“老大不過才不在一次,竟出了這樣大的紕漏,到底是沒有承天之福,罷了吧...”他轉向宮留玉:“老九,換你來。”
宮留善臉色微變,他志向可不僅僅是當個王爺以後混個封地,可皇上偏偏卻說他沒有承天之福,這不是明擺著說他難以繼任正統?
宮留玉也不看他,躬身謝了恩,上前接酒,從從容容地一口飲下,宮重面色這才好看了些,微微點頭,露出絲笑來:“你能承天之幸,到底是個有福氣的。”
宮留玉躬身道:“都是託了父皇的福。”
宮重點點頭,又把剩下的祭酒大羹隨意分發下去,今天冬至宴堪稱跌宕起伏,好容易這最後一環結束,所有人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一等禮官宣佈宴席結束,立刻就逃也似的離了去。
杜薇默默地跟在宮留玉的身後,手裡捧著早就涼了的手爐,忽然宮留玉一個轉身,低頭看她,懶洋洋地問道:“那身毒國寶鏡,你是怎麼知道的?”
杜薇當然不能說是前世知道的,只能慢慢地道:“小時候聽過這麼一個傳聞,今日忽的想了起來。”
宮留玉長長地‘唔’了聲,兩人又默默無言了一段,他卻還是開口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杜薇想了想,問道:“我看端貴妃娘娘倒好似很看顧殿下,這是為甚?”
宮留玉沒想到她問的是這個,怔了下嗤道:“她膝下無子,自然得給日後找個依託。”他微低了頭,看著她燈影下格外陰鬱沉寂的輪廓:“你不想問問我,那酒盞為何和你帶去的不一樣?”
杜薇道:“這也沒甚難猜的,殿下防著我,卻又要試探我,便準備了兩個杯盞,交給我的那個不論是否做了手腳,左右都不會給六殿下用,後來那隻準備的才是真正要用來算計九殿下的,您本就不信我,只是要試探我會不會老實地把那隻酒盞遞出去,我這個關節如何運作根本沒的妨礙,至於九殿下用的那隻酒盞,您怕是早就備下了。”她說完對著宮留玉屈膝行了一禮:“殿下高謀。”
宮留玉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卻又冷下臉道:“試探你便是還想抬舉你,旁的人我用得著費這個心思?”
杜薇‘恩’了聲沒說話,倒也瞧不出是心緒如何,只是垂著頭不言語。
此時天上洋洋灑灑飄了些雪花,地上薄薄的積了層雪,宮裡路滑,杜薇走在他前面,撐起一盞琉璃風燈,她呵出團團白氣撲在燈上,很快結出細小剔透的水珠。
宮留玉看她伸出來握燈的手凍的通紅,皺眉吐了口氣,抬手解下自己的短斗篷給她裹上。
杜薇覺著肩頭一暖,帶著體溫的斗篷就把她團團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