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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宴的瓊林殿讓眾人知道知道她的本事,偏又怕被人說嘴,硬生生地邁著一步三停的步子,她心裡急著搶風頭,步子邁得又大,杜薇在一旁瞧著好不怪異,忍不住出言道:“主子您小心這些,這裡花枝亂葉多,仔細勾了您的衣裳。”
徐凊兒猛地一頓,這才緩了步子,略帶得意地問杜薇道:“上次我讓你打聽的事兒,你打聽的如何了?”
杜薇在她看不著的地方輕輕皺了皺眉:“已經打聽了,順妃娘娘見了那花兒,心裡極是不舒坦,氣得命人連花帶盆一道扔了,聽了那話,更是氣得渾身直顫。”其實她還沒說,順妃本想直接就懲治徐凊兒的,但後來被宮裡老成的嬤嬤攔住了,這才作罷,但連著幾日都心氣不順。
徐凊兒冷笑道:“氣才好,這個老婦,也該讓她曉得我的手段,她不過就多陪伴了聖上幾年,就敢如此作踐我,有朝一日,我定要她也在人前跪上整整一個時辰。”
若杜薇是個真心實意的,這時候應該勸她‘以德報怨,莫要得罪太多人’這些忠言,可惜她不是,便一味迎著徐凊兒的話道:“您說的是,她既然敢如此對您,必是沒把您放在眼裡,您如今勢頭正旺,有朝一日,定能把她踩在腳底下。”
徐凊兒聽了這話,越發看她順眼了些,滿面笑容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看你是個可意的,比綠環還強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杜薇謙遜道:“主子抬舉了,我哪裡敢跟綠環比。”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瓊林殿,裡面盈滿了人,徐凊兒走了進去,順妃看她頭一個氣兒不順,連連冷笑道:“徐美人好大的排場,竟要我們幾個等著你。”
徐凊兒草草福身道:“娘娘教訓的是,只是昨兒伺候皇上累了,今兒早才起的晚了些,還望娘娘見諒。”
順妃氣得臉色煞白,似乎抬手想讓人掌嘴,卻聽殿外一聲‘皇上駕到’,讓她止了音,狠狠地看了徐凊兒一眼,一甩帕子扭頭落了座。
宮重一走進來,一眾妃嬪盈盈下拜,然後是一片嬌瀝瀝地問安聲,聽著煞是悅耳,他嘴角微微鬆了鬆,抬手讓人平身,宣佈宴席開始。
內監和宮女們將一盤盤果子點心乘在鏤空的高腳金盤子裡奉了上來,位分低些的妃嬪菜樣都差不離,唯獨擱了徐凊兒面前多擱著一盞牛乳和一疊素燴菌子,她驚喜道:“呀,都是我愛吃的!”
杜薇看那來奉果的小太監有些眼生,便皺眉問道:“你是哪裡來的,這東西是誰準你送上來的?”
戴了烏帽的太監慌亂了一瞬,隨即鎮定道:“是上頭吩咐奴婢給美人送來的。”
徐凊兒略帶了些得意道:“還能是誰有這份心?當然是皇上了。”她褪了手上的鐲子賞給那小太監,笑道:“賞你的。”
小太監伶俐地跪下,連連道:“多謝美人,多謝美人。”然後一溜兒跑的不見影了。
杜薇看徐凊兒一臉得色,還想再提點幾句,就見她已經提了筷子吃了起來,跟在她後面的綠玉是個沒心眼的,不但沒覺出不對來,反而還幫著佈菜。
杜薇見她已經吃了,那再說也沒了意思,正巧現在皇子也入了席,她一抬眼就見了端坐在廊柱旁,風姿綽然,顧盼風流的宮留玉,他正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在桌上虛敲著,神色毫無聊賴,一身雕雲繪蟒的正裝卻顯得更有人味兒了些,不再是平日那幅深不見底的樣子。
杜薇冷不丁見著他,心頭卻匆匆掠過了一抹熟悉感,雖只見了寥寥幾面,卻有種早就相識了的恍然,說不出的適意,卻又募得恍惚了起來,連著冰面一般的心境也撩動了些,這感覺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宮留玉一抬頭,就見杜薇迷迷怔怔地盯著自己,神色是少見的不爽利,豐潤的紅唇翹了翹,極快地做了個口型“你—可—好?”
杜薇見他媚而細長的眼睛彎了起來,凝出的情愫要把人魂魄掠去一般,匆匆忙忙挪開眼,但皺眉躊躇了片刻,還是飛快地回了個口型“多,謝,殿,下,奴,婢,很,好。”
宮留玉怔了怔,端起白玉的酒盞,壓下猝不及防溢位的一星笑意。
杜薇垂著頭不敢再看,就見徐凊兒臉色忽然不對了起來,似乎有些想挪動,但又硬是忍著,捏著酒杯的手不自覺用力,顫顫地灑出幾滴,杜薇連忙彎下腰問道:“主子,您怎麼了?”
徐凊兒鼻息略急了幾分,又不安地挪動了幾下,嘴唇抖了抖才開口:“我身上...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