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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道出了這個藏了五世的隱秘,彷彿耗盡了她所有力氣,她一邊揉著額頭一邊道:“有許多事兒我小時候一直不明白,長大後自己漸漸琢磨才通透了的。”
宮留玉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神情忽然認真了起來:“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
杜薇手指縮了縮,卻直迎著他的目光點了點頭。
他微微垂下眼臉,睫毛交織著讓人看不清神色,靠著床柱慢悠悠地道:“我一般不會給人機會,你是例外,我容了你這一次,那就再沒有下次了。”他眼睛又直直地看著杜薇:“你今兒個說得話,我每個字都信了,每個字也都記下了,只盼你不要辜負我一番信任。”
杜薇心猛地跳了跳,卻抬頭定定地看著宮留玉:“我絕無半句虛言。”
宮留玉看著她笑了:“我知道,我信你。”頓了頓,他又道:“你握著李家這般要命的把柄,也難怪李家人死咬著你不放,不過李家現在不成氣候,又回了江南,想收拾他們倒也不是難事。”
杜薇見他如此說心裡鬆了口氣,知道這關算是過了,口中道:“皇上對李家失了信任,他們此生都再難回京了,他們就是再心急手也伸不到京裡來,奴婢倒是不用在提心吊膽了。”
說著正要掀被子下床,就被宮留玉一把攬住抱在懷裡,臉貼著他的胸膛,似乎能聽到心在腔子有力地跳動著,她卻頭皮發麻,不明白這唱的又是哪出。
宮留玉一手攬著她,不急不慢地道:“你是不是還忘了什麼?”他聲音有些哀怨的味道:“你說我到底是怎麼了?”
杜薇微怔,一下子想到他昨晚的問話,下意識地抬頭去看,那怨懟纏綿的眼神讓人招架不住,她心一亂就要低頭,卻被他拖住下巴對視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含情的眼波直直地撞入人的心坎,攪的人心神不寧,杜薇怔了好半晌彷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地張口道:“您是一時起了興兒,等過幾日便好了。”
宮留玉彎下身,把頭埋在她頸項裡,慢慢地摩挲著,感受著細膩美好的肌膚,忽然低低笑了聲:“一時興起?說的倒是輕巧,我若是十年八年都還惦念著你,那可怎麼辦?”
杜薇身上的汗毛都爭先恐後地林立了起來,僵著身子不敢亂動,只能硬邦邦地道:“殿下說的哪裡話,咱們統共認識了還不到一年吧?哪裡就這麼長情了?”
女人跟男人不一樣,你進一步,她反倒要退十步,一下子走近了,人卻嚇跑了。
宮留玉見她神色仍舊僵著,知道她是起了牴觸的心思,到時候兩人的關係反而疏離了,他對這道理倒是很懂,便灑脫放了手道:“你去忙吧。”
杜薇見他剛才粘纏的那般緊,如今一下子又放了,生怕他有什麼後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轉身下床。
宮留玉在她身後叮囑道:“過幾日便是老六的宴會,你可不要忘了。”
杜薇蹙了眉頭,但還是低聲應了。
宮留善日子挑的好,竟是個雪後初晴的好天氣,細白的雪沫被日頭一照,透出溫和的雪光,瞧著倒比平日更亮眼些。他赴宴的地方也選的雅緻——正是秦淮河上。
杜薇和宮留玉上了馬車一路趕去,就見秦淮河上也覆了細碎隱約的冰,不見遮天蔽日的檣櫓錦帆,只有兩三小舟隨著水浮沉著。夏日的秦淮清流映帶,舟橋宛然,嫵媚多情。冬日的秦淮卻洗盡鉛華,漣漪清絕。
宮留玉帶著杜薇上了來迎人的艄船,慢悠悠地向著一艘風雅的畫舫劃去,她見到那畫舫,怔了怔才想起這就是前世宮留善設下鴻門宴的那艘,不由得苦笑了下,跟在宮留玉身後,踩著踏板上了畫舫。
兩人來的較早,席上除了宮留善便只有徐輕鴻,宮留玉拱手對著徐輕鴻笑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本以為我能佔個先,想不到世子來的更早。”
徐輕鴻慌忙還了個大禮,也笑道:“殿下說笑了,不過是臣和六殿下順路,這才來的比旁人早些。”
徐家瞻園在南城,宮留善府邸在西城,這怎麼就順路了?
宮留玉一哂,便找了個位置隨意落座了。
杜薇看宮留善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似乎想張口說些什麼,眉頭不由得一皺,低聲對著宮留玉道:“殿下,我方才看見有賣烤魚烤蝦的小船,左右開席還得等許久,要不要喚過來買點?”
宮留玉轉頭問道:“你餓了?”
杜薇不過是隨意找了個由頭,聽他一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