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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薇側耳傾聽,這幫水匪一不求財二不劫色,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就聽門外的香寶和點梅哭鬧不休連連哀求,那叱罵之人聽得大為頭疼,正要下令殺人,忽然聽到點梅的一句哭號,神色一動,一把拎起她,問道:“你是馮北的妾室?”
點梅本還以為自己死定了,聽他這麼問,急忙點頭道:“正是正是,你,你們不過是求財,不要傷我,大人定然會給你們錢的。”
叱罵之人手下加了把子力氣讓她閉嘴,然後低聲問道:“你可認識九殿下身邊的杜薇。”
裡面的杜薇聽得心裡一跳,點梅怔了怔,忙點頭道:“認得認得!”
叱罵之人緊著追問道:“她現在人在何處?”
點梅忙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方才...方才一出事我們就分開了,我們上了三樓,她們下了底樓...”她似乎想到什麼,微頓了頓才道:“我知道了,她們二人說要跑到底下尋艄船逃出去,這會子不知道在哪裡。”
杜薇心裡一沉,就聽方才叱罵之人似乎是冷笑了一聲,接著就聽兩聲刃入皮肉的悶響,接著就是兩聲尚未發出來的尖叫,有血順著木質的船板流了進來,嬋娟低低地哼了一聲,驚慌地躲避著溜進來的血水,杜薇忙一把抓住她,示意她不要亂動。
方才叱罵之人似乎站在原地沉默了會兒,然後對著周圍人吩咐道:“把這底層和一樓都給我搜一遍,仔仔細細地搜,派人去看住艄船,只要船還在,她們跑不了的!”
有好幾道聲音高聲應了,接著就是門板被一扇扇踹開的聲音,她仔細聽著,只怕過不了多久她所在的這扇門就要被開啟,便乾脆咬了咬牙,提著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外面甲板處有一人正在四處搜尋,見她出來,下意識地就像喊人,杜薇早做了準備,哪裡會讓他出聲,動作極快地就捂住他的嘴,尖刀立時就順著脖子紮了進去,那人的屍首軟綿綿地倒在欄杆上,杜薇就勢把他推下江裡。
她許久沒做這般大的動作,做完這些不由得有些氣喘,就見船艙裡的嬋娟捂著嘴,滿面驚慌地看著她,杜薇皺了皺眉,也懶得理會,這時候船艙裡有人喊了一嗓子:“老杜,艙裡沒人,你那甲板上有什麼動靜沒?”
嬋娟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下意識地去看杜薇,杜薇先是沉默著不作聲,就聽艙裡的人不死心地繼續道:“說話啊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啞巴了嗎?!”
杜薇壓低聲音,啞著嗓子含糊地說了聲‘沒’,艙裡的人才沒了聲音,她帶著嬋娟繞了個圈子,小心翼翼地繞到一間他們方才搜過的地方,兩人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過了約莫兩柱香的時間,就聽一陣腳步聲,似乎水賊們都上一樓搜尋去了。
嬋娟一直面色慘白的靠在一堆麻袋裝的糧食上不說話,過了許久才怔怔流出淚來,杜薇沒功夫安慰她,只顧著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
嬋娟哭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忙走到杜薇身邊壓低聲音道:“方才聽他們說...艄船已經被看住了,咱們這可怎麼辦?”
杜薇的神色卻稍稍和緩,指著窗外隱約透出來的一線火光,聽著傳來的殺喊聲:“咱們再撐一會兒,看這情形,應當是方才被隔開的艄船殺回來了。”她深吸一口氣:“若是實在不行,咱們就只能潛水游過去了。”
她生在南方,水性倒還過得去,她目測了一下火光傳來的地方,判斷位置應該不遠,游過去的把握她還是有的。
嬋娟身子顫了顫:“這,這大黑天的,萬一護船上的人忍不住來咱們,把咱們當做水賊怎麼辦?”
杜薇怔了怔,不由得失笑道:“旁的人也就罷了,護船上的人總不至於把兩個女子當做水賊吧?”
嬋娟神色鬆了鬆,然後雙眼含淚,顫聲道:“方才,方才可真是...我想著若是我落到水賊手裡,寧可咬舌自盡,清清白白地去了,也絕不受他們的侮.辱。”
杜薇不以為然,這班水賊並非尋常匪人可以比的,只怕對女色不感興趣,就算是被抓到了,只怕也就像方才的香寶和點梅一樣被殺。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騰出空來想方才那個頭領和點梅的對話了,方才那人一開口就是問她在何處,這讓她不由得猜疑起來,難道這夥人是衝著她來的?
杜薇想了想又否了這個念頭,若真是為了她,何必這麼大費周章呢?她又把那人說得話重頭到尾回想了一遍,心裡一跳,難不成這是朝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