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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玉近身探討作畫,連高時明上午處置林自初的結果都沒有問,引得高時明不耐煩地輕嘖一聲。
這下不僅是蕭彧被施法定住,就連楊書玉也頓在原地,前進也不是,退回高時明身後也不是。
她自知沒有話語權,心安理得地閉嘴低頭裝鵪鶉。可憐蕭彧小小年紀,被他嚇得連君王的威嚴都快端不住了。
蕭彧頂著稚嫩的童聲,面上露怯打量著高時明的神色,僵硬地擱下手中畫筆,問道:“皇叔,晌午的圍獵可還順利?北涼使臣是否知難而退了?”
不知是不是楊書玉在場的緣故,高時明並沒有如往常那般,嚴厲地訓斥他只曉得醉心作畫,身為執棋手,卻沒有時刻洞悉風向變化。
在高時明審視的目光中,蕭彧乖順道:“請皇叔責罰。”
鹿皮黑靴踩在油亮如鏡的金磚上,竟也能如鼓點般震人心絃。
蕭彧默默垂下視線,若不是規矩和教養拘著,他定會心虛地抬手摸摸鼻尖。楊書玉則用餘光盯著地面映出的身影,默數著步數,看著離她遠去。
可在三步之外,高時明突然停下了步伐。
“怎麼不跟上?”
高時明半回身看著楊書玉,那黑曜石般的瞳仁映出他高大的影子,寫滿了不解與迷茫。
原來高時明剛才表露的怒意,竟沒有涵蓋她?
“是。”楊書玉丈百思不得其解,小聲地應承,跟著高時明走近御案。
“此事既然由皇上主持,那便要做到最好。”高時明抬指撫過墨跡已乾的地方,最後撐指在鎮尺邊不動,“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這是他為蕭彧量身選定,可立身立命的一樁千秋功績。
“這幅界畫繁複細密,皇上的畫技越發精妙了。”
他前一句話往蕭彧的肩上加了千鈞重,可最後發自他內心的讚美,卻讓蕭彧臉上綻出青澀少年的喜悅笑容。
那是介於孩童和少年之間,被長輩誇讚後,想按下卻因本能而藏不住的欣喜,他澄澈的雙眸也因此而泛出細碎的星光。
“當真?”蕭彧語調上揚,似在央求高時明再誇他一遍。
可高時明全當沒聽見,目光沉沉地盯著未完工的界畫出神。
“這是……”楊書玉似是尋到什麼寶貝,語氣變得輕快起來,“西山,京都,月渚,浮白河。”
她的視線從左上,隨之掃過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