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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字。
寫完檢討,鬱初才從書桌抽屜裡翻出來一支舊手機。
他媽留給他的。
他媽留給他的東西還挺多,這房子裡的一切,都是他媽留給他的。
手機上有未讀訊息。
發訊息的是鬱初初中認識的社會混混。
【幫你打聽過了,他們那兒不要未成年,說用童工犯法,你又沒學歷,再不行就去什麼餐館端個盤子,一個月也能有兩三千,夠養活你自己了】
【不過你真不準備讀書了?你這才高一呢,你媽留給你的錢夠你讀完高中了吧?】
鬱初就回了兩個字:【謝謝】
他媽給他留的錢,不多,但讀完高中也確實夠了。
那時候他媽查出來癌症晚期,他媽不樂意治,說費錢,那點錢留著給鬱初上大學,但鬱初不樂意。
那兩週他沒去學校,天天逼著他媽去醫院,錢花了,可人還是沒了。
但鬱初想,要是早點帶他媽去檢查,是不是他媽就不會死了。
他又念不出書,考不上大學,把錢花在他身上沒用。
不如攢攢,給他媽看病。
對,給他媽看病。
他得攢很多錢。
鬱初捧著手機倒在床上,晚上屋裡很冷,以前他媽還在的時候會給他提前開電熱毯把被窩焐熱,睡覺前還喜歡給他熱牛奶,雖然鬱初不愛喝那玩意。
翻了會兒招聘軟體,他發過去的訊息全都是已讀不回。
沒什麼意思,鬱初指腹在手機螢幕上停了片刻,又劃了劃,劃到通訊錄裡一個備註為“鬱通”的號碼上。
手指摁到螢幕上,又像被燙到一樣,迅速挪開。
反覆幾次,鬱初煩躁地把手機扔到枕頭下,悶頭睡覺。
第二天鬱初睡到中午才起來,手機上好幾個吳桐的未接來電。
這幾天吳桐不知道抽什麼風,他只要遲到,就跟催命一樣給他打電話。
很煩。
把昨天剩的半個麵包啃了鬱初才慢悠悠出門。
門一開啟,鬱初就跟一個扛著白色木櫃剛好走到樓梯口的胖師傅來了個眼對眼。
互相沉默了一會兒,鬱初後退半步。
胖師傅說了句謝謝,鬱初就看著他扛著那櫃子,在自家對門停下了。
對門???
鬱初家對門從他初中開始就沒人住了,什麼時候搬來的人?
不是,這破地方都能有人搬來?
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胖師傅把櫃子抬進門,人又退了出來,指著地兒說:“娃兒,那東西是你的不?剛不小心踩了一腳。”
順著他指的地方看過去,鬱初才發現地上有一袋子東西。
鬱初剛想說不是,就瞅見一張被胖師傅踩得多出來個腳印的白紙。
紙上寫了幾個大字:給鬱初。
鬱初眨了眨眼。
這字看起來也不像是他認識的誰能寫出來的,很漂亮,比鬱初班上他們老師經常誇的那幾個字寫得很好的學生的字都好看。
胖師傅撓了撓頭,又進屋去了。
把話嚥了進去,鬱初蹲下去翻了翻塑膠袋。
有幾袋麵包,看著不像是樓下小賣部裡能賣出來的貨,上面還貼了生產日期,是今天,保質期,三天,隔著包裝袋都聞到了香味。
翻到最底下一瓶碘伏和創口貼的時候,鬱初動作頓了下,片刻後,又重新把這些東西放回去,放整齊了。
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不管誰給的東西,他都不需要。
到學校的時候,吳桐就站在教室門口,鬱初想溜進教室都沒門。
一見著他,吳桐似乎鬆了口氣,拽著他領口就問,“檢討呢?”
“這兒。”鬱初從書包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吳桐眉頭一蹙,在看見那紙上就寫了“我沒錯”幾個大字後,臉色更難看了。
“這是兩千字?”深呼吸幾口,吳桐暗暗告誡自己要忍耐,“給我回去重寫!”
“哦。”鬱初無所謂。
吳桐更氣了,差點脫口而出明天喊你家長來,話到嘴邊又立馬嚥了下去,沒好氣道:“現在給我回去好好上課。”
剛說完,鬱初就從他身後鑽進了教室。
下午還剩三節課,鬱初安排得非常合理,兩節課寫檢討一節課睡覺。
最後一節課上課鈴聲打響的時候,鬱初準時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