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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分家,賈赦被過繼給了老榮國公早已夭折的長子的事情很是在京中起了一番波瀾,沒人相信賈代善說什麼夢見亡母,亡母吩咐要讓他給過世的兄長過繼嗣子,以免兄長泉下淒涼什麼的。
賈代善還有史氏不喜歡賈赦,在京中勳貴人家即便不是人人皆知,也差不多了,賈赦在京中名聲也不是很好,典型的紈絝子弟,而賈政卻一向被吹捧為人品端方,知書達理。大家都猜測,賈代善是因為覺得自個命不久長,考量了一下兩個兒子之後,決定選賈政做繼承人,因此,才找了個藉口,將賈赦給出繼了。
很多人都覺得這才是真相,賈家那邊也是預設了這一點,誰讓之前賈瑚的事情,賈家那邊迅速封了口,知情者不是親戚就是利益相關者,誰會將這些事情傳出去呢?
至於史氏在家唸佛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畢竟,史氏這幾年因為賈代善的緣故,很少與一干貴婦往來交際,賈家這邊也嫌丟臉,不肯外傳,因此,外面人就算問起來,也不過是說史氏年紀大了,開始篤信佛祖,常常吃長齋唸佛罷了。也有小道訊息說,賈赦被過繼,是史氏吹的枕頭風,畢竟,賈代善兩個兒子呢,人家都是過繼次子,有幾個人家過繼長子啊,史氏喜愛次子,因此哄得賈代善將長子過繼出去了,後來賈代善後悔了,便命史氏去佛堂唸經。這個訊息也很有市場,一大堆的小道訊息傳出去,真相也就被掩蓋下去了。
賈赦這邊對於京城的流言壓根不去多管,一幫原本跟他往來的一些世交之子跑過來打聽訊息,也被他糊弄了過去,賈赦如今跟張氏住在城外的莊子上,日子過得很是悠閒。賈赦重拾了前兩世所學,按照他對張氏的說法,他就打算隱逸鄉野,做個名士什麼的,倒是叫張氏驚訝了一番。
張氏真的發現自個從來沒看懂過自己的丈夫,出了賈家,自個的丈夫如同一塊被打磨出來的璞玉一般,立馬煥發出了無比的光彩,無論是心性還是其他,都與往常截然不同了。
張氏並沒有懷疑過賈赦變了一個人,畢竟,賈赦的記憶沒什麼問題,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也沒有改變,她算是相信了賈赦之前說的話,老榮國夫人希望他做個紈絝子弟,他也就這麼做下去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並無真才實學<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當張氏想到這一點之後,自然就開始從各個方面佐證自己的觀點,開始回憶賈赦以前的閃光之處。比如說,賈赦不是什麼不/學無術的,對於金石古玩非常瞭解,幾乎是如數家珍?平常談吐舉止,也並不粗鄙,若說貪花好色,這年頭男子多半如此,賈政這樣的,也有幾個通房姨娘呢!時間一長,賈赦以往的那些事情在張氏心中幾乎已經模糊得如同暈開的墨水,很快消失不見,如今的賈赦算是全面取代了以前的那個印象。
而賈赦對張氏,同樣有著類似的情感,張氏出身大家,對於原來的賈赦來說,他對妻子是敬愛有加,張氏聰明大度,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也給了原本的賈赦不少壓力,不過,賈赦對這個妻子還是滿意的。
而如今的賈赦,跟張氏卻是有了不少共同語言,經過萬花谷那一世的薰陶,賈赦也是個琴棋書畫,星相醫卜,無所不通的人了。張氏身體並沒有調理妥當,賈赦也沒有什麼三妻四妾的想法,哪怕張氏給賈赦安排了通房,也被賈赦拒絕了。按照賈赦的說法,既然離開了榮國府,為什麼不/能按照自個的心意,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呢?
賈赦一邊給張氏診脈,開方調理身體,一邊陪著張氏撫琴作畫,談古論今,張家那邊,幾個大小舅子偶爾也會過來,對於賈赦的表現也是非常驚訝,張家那位老爺子,也就是張氏的祖父,如今的太子太傅烤焦了賈赦一番之後,還想著讓賈赦去學八股,好科舉取士。
結果卻被賈赦拒絕了,賈赦對官場壓根沒什麼興趣,何況這會兒朝局已經出現了亂象,不是別的,關鍵還是儲位之爭。
太子襁褓中就入主東宮,但是,幾十年的太子當下來,有了自個的勢力,也有些不甘寂寞了,何況,下面還有一幫弟弟,有的是寵妃所出,有的外家強勢,有的受聖人額外偏寵,沒一個,對太子來說,都是威脅,而聖人雖說年紀不小了,偏深身子骨還很是硬朗,這麼多年,別說大病了,連小病都很少。
而且,隨著太子日漸年長,聖人的態度也愈發曖昧不明起來,好的時候,對太子一如從前,整天拉著太子回憶元后,常有各種賞賜;不好的時候,當著朝臣的面,毫不留情,大加斥責,不少太子一派的官員被貶斥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