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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東西送來之後,就叫史氏給收起來了,從來沒叫元春看到過,叫小王氏更是將史氏恨之入骨,不過還是咬著牙,每日裡對著元春噓寒問暖,總算將女兒的心給挽了回來。
這會兒見賈政氣勢洶洶而來,小王氏很是不緊不慢地讓人將元春帶下去休息,然後說道:“老爺這又是怎麼了,可是又看上什麼花兒草兒的了?放到外頭可不是要叫人指著妾身的脊樑骨,說妾身善妒嗎,妾身這就帶著人,八抬大轎將人接回來,直接擺酒,立馬就抬做二房,老爺覺得如何?”
小王氏看著一句髒話也沒有,但是卻叫賈政聽得面紅耳赤,對著小王氏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終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你這婦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小王氏挑了挑眉毛,然後說道:“老爺這話怎麼說得,妾身難道還不夠通情達理,難道要我自請下堂,給新人騰位置不成,也行啊,老爺有本事,直接叫了老太太還有族長等人過來,咱們這就開祠堂,咱們這就和離,日後各走各的路,老爺覺得如何?”
賈政別管他嘴上說什麼狠話,其實最是能夠權衡利弊的,王家那邊,王子騰,王子勝如今都在做官,王子勝也就罷了,王子騰卻是個能幹的,當年因為王氏的事情,王家對自己就很有意見,若是小王氏再鬧將起來,只怕王家能把他給活撕了,賈政這會兒只覺得詞窮了,卻也不肯服軟,直接一甩袖,轉身就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小王氏看著賈政遠去的背影,直接啐了一口:“呸,孬種!”
結果,賈政直接跑到書房去了,見賈珠正在那裡練字,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賈珠的字批得一文不值,又是對著賈珠一陣“畜生,孽子”的教訓,弄得賈珠站在那裡,垂著頭如同鵪鶉一般,這才覺得消了氣,這才走了。
等到賈政離開之後,賈珠才白著臉,拒絕了小廝書童的幫忙,自個彎下腰,將被賈政撕破扔到地上的那些大字給一張一張撿了起來,然後抿著唇,直接叫人將火盆端了過來,在火盆上將那些大字一張一張給燒成了紙灰。
賈珠是個早慧的孩子,如果說很小的時候,賈政在他心中還算是一個形象比較高大的父親的話,等到祖父去世之後,這個父親的形象就直接破滅了。
賈政的所作所為直接摧毀了賈珠心中所有對於父親的美好想象,賈政不光無能,還無恥,當賈珠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只覺得自個的天都塌了,對賈政這個父親再也尊敬不起來。
儘管賈珠對上賈政都是低著頭,一副受教的模樣,但是,小孩子哪裡能夠掩飾自個的情緒,因此,賈政自然發覺了賈珠對自己的一些情緒,心中更是勃然大怒,因此,每每找到藉口,甚至沒事找事,看到賈珠,就是劈頭蓋臉,一陣教訓,賈珠對此幾乎已經麻木了。
賈珠如今最大的渴望就是好好讀書,考出個功名出來,好在賈政那裡揚眉吐氣,能夠給母親還有妹妹撐腰。
那邊,小王氏聽說賈政又跑到賈珠那裡一番發作之後,幾乎要氣得快要吐血。人心都是肉長的,賈珠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對小王氏也是非常孺慕,而且,小王氏在賈珠身上也傾注了不知道多少的關心,因此,她也是真的將賈珠當做自個親生的在撫養,尤其這兩年在金陵,元春不在身邊,小王氏滿心的母愛只能放到賈珠身上。
這會兒知道賈政受了氣,又去賈珠那裡撒氣,小王氏在自個房裡不顧形象破口大罵了一番,然後便帶著人跑過去安慰賈珠了。小王氏不識字,也不懂什麼大道理,也不好當著賈珠的面對賈政口誅筆伐,因此,她的安慰口頭上總是蒼白無力,因此,也只能是付諸行動,叫人給賈珠燉補品,給賈珠各種各樣的東西。
賈珠自然心中感念,他看著小王氏擔憂的臉孔,然後堅定地說道:“太太,等珠兒長大了,就去考功名,到時候,珠兒一定會好好孝順太太,照顧元春妹妹的!”
小王氏看著賈珠還有些蒼白的臉,她只覺得心中酸楚,有些不顧形象地上前摟住了賈珠:“孃的好珠兒,娘不要別的,只要你好好的!”這一對並非親生的母子兩人抱在一起,幾乎是抱頭痛哭起來。
榮國府那邊的事情,賈赦也不過是偶爾聽個新鮮,如今差不多就是破罐破摔的賈政對於賈赦來說,完全就是個路人,賈赦有他自個的事情要做,完全沒有心思放在賈政史氏他們一家子身上。
問題是,史氏卻像是突然想起來還有賈赦這個兒子一樣,在知道張氏有孕之後,竟是直接送了一批丫鬟婆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