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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意味著很難做出成績來,因此,賈珠的升遷之路走得頗為艱難,哪怕他比旁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但是,一方面大家的印象裡,賈珠就是個臉色蒼白,看著孱弱的樣子,因此,真正要緊的事情,誰也不放心給他做,因此,哪怕賈敬有意提攜,賈珠也只能慢慢熬資歷。何況,禮部這邊本來也沒太多實權,賈珠的振興家族之路,那叫一個遙遙無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賈璞後來倒是考上舉人了,又卡在會試上頭了,之前賈珠被逼迫過甚,弄得身體變成那樣,賈家也不敢再刻意逼迫賈璞,倒是讓賈璞過了一段時間的輕鬆日子。賈璞在八股上頭總是有些缺陷,但是詩文卻很有靈性,倒是慢慢打出了一些名聲出來,在京中的文人圈子裡頭,也有了一席之地,只是,不能考上進士,進入官場,那些名聲,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他總不能專門給人做槍手,出去賣自個的詩詞吧!
榮府情況日漸沒落,雖說出了個官,但是終究比起原本來,差得太遠,賈敬不可能一輩子幫著榮府,他自個還有兒子孫子呢,賈珠那邊走上正軌之後,賈敬便慢慢放了手,榮府這個爛攤子,日後自然有賈珠收拾。
沒有權勢,錢財也差不多耗空了,日子自然難過起來,之前因為缺錢的緣故,小王氏先是打發了許多家生子,也沒有發賣,直接將這些家生子一家子都放了出去,名義上只說是給賈珠祈福,減了不少開銷,後來更是不顧臉面,將賈政那些無子的姨娘侍妾直接給發賣了出去,賈政雖說憤恨,但是終究還是兒子重要。後來賬上沒錢了,賈政也養不起那麼多姨娘侍妾了,那些清客幕僚什麼的也走了,他也找不到其他地方作為精神寄託,因此,後來竟是酗酒不休,每日裡醉生夢死,別的什麼也不管。
小王氏對史氏素來沒有好感,史氏那邊固然不至於粗茶淡飯,但是比起從前來說,生活質量也是一落千丈。榮養榮養,延年益壽這種事情,也是需要花錢的。沒有那些名貴的補品滋補,連一些精神上的享受也差不多沒了,史氏自然迅速衰老了下去,而且她對於榮府如今的情況,各種看不過眼,見賈政天天只知道酗酒,難免看不過去,賈政對史氏這個母親也沒了耐心,原本史氏起碼還有錢呢,如今史氏手上的私房也就剩下一些不好變賣,看著好看,卻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因此,對史氏也是惡聲惡氣,針鋒相對。
史氏又中風了,榮府如今這情況,太醫什麼的,自然是不會來了,就算請了,也是太醫院裡頭的小角色,何況,中風這種事情,放到誰身上,都不是什麼小毛病,何況,史氏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對於賈政和小王氏來說,反而省心,省得她精神好的時候,成天指手畫腳,因此,隨便找了個大夫過來開了個方子,叫丫鬟下人伺候著,接下來也就不管了。
史氏最後那一年過得簡直是生不如死,躺在床上,眼歪嘴斜,除了眼珠子能動,幾乎沒地方能動的,剛開始的時候,那些下人還算盡心,給她翻身擦洗什麼的,後來見賈政跟小王氏不理會,幾個小輩那邊又是比較好糊弄的,慢慢也就對史氏怠慢起來。
史氏各種生理反應不能自主,吃喝拉撒都得別人伺候,那些下人開始的時候,還會勤換被褥,後來只有到看不下去的時候才會滿心不情願地將被褥拿出去換洗,口中還要譏諷幾句,在史氏身邊說一些尖酸刻薄的話,明目張膽地詛咒她早死早超生。史氏心中氣惱,但是她說不出話來,想要跟兒孫告狀,都是不能,只能憋在自個心裡。
史氏到了後來,已經變成了一個瘦成了一把骨頭的老婆子,她頭髮都已經變白了,因為那些下人懶得給她仔細梳理,頭髮亂糟糟的,如同霜打的枯草一般,身上因為長了褥瘡,散發著難聞的氣味,臉上滿是皺紋,眼角還帶著眼屎,她真的不知道,自個如何就落到了這般田地。
史氏渾渾噩噩地躺在那裡,眼前已經出現了幻覺,她看到了很多人,丈夫賈代善,去世的公公婆婆,還有曾經的賈赦,在她的幻覺裡,她是人人羨慕的老封君,兩個兒子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上,一直到死,榮府也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她喉嚨裡發出了含糊不清的聲音,這才應該是她的一生啊!她不知道在幻覺中看到了什麼,陡然瞪大了眼睛,喉嚨裡一口濃痰不上不下,然後臉上神情變得可怖起來,整個人抽搐了兩下,神情便凝固了起來,整個人失去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