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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穿著一身粗布短打,正小心翼翼地將一株正在盛放的金黃色牡丹移栽到一個花盆裡面,這牡丹名叫黃金樓,是一種金黃色的重瓣牡丹,卻是賈赦用牡丹與芍藥雜交出來的品種,花期比較長,芍藥都謝了,這本牡丹還在盛花期。
賈赦用牡丹芍藥雜交出了不少的品種,專門弄出了一個黃色的系列出來,不過也就是如今才算是性狀穩定了下來。
問題是,賈赦的旁邊還有一個老者,看著穿著一身普通的石青色的長衫,但是腰間懸著一枚田黃玉佩雖說鬚髮都已經花白,身上卻帶著一種攝人的氣魄。
賈赦將這盆黃金樓移栽妥當了,輕輕撥出一口氣,拿了毛巾過來擦手,這才帶著一點埋怨對著那老者說道:“聖上若是想要看臣培育出來的這些牡丹,這幾天自然會挑選了好的進上去,怎麼聖人竟是白龍魚服,親自過來了呢?”
那老者卻是當今聖上,他這會兒饒有興致地看著牡丹園裡那一株株形態各異,妖嬈多姿的牡丹花,口中說道:“這牡丹花放到宮裡,跟這邊就不是一個味兒了!而且,朕在宮裡也是待得嫌煩,出來透透氣!”
賈赦很想翻一個白眼,你老人家想要出來透氣,哪兒不能去,非跑到自個的莊子上來,這不是純粹是為難他嗎?不過,人都來了,賈赦也沒辦法把人給勸回去,也只好在一邊小心伺候著了。
這些年來,賈赦除非是年節需要朝賀的時候,否則的話,幾乎就沒上過朝,但是見聖上的次數只怕也就比內閣的閣老少一些,聖人這些年在外人看來,像是老糊塗了一般,朝政叫戴權那樣的奸宦把持,內閣往往跟戴權鬥得烏眼雞一般。長大的那一批皇子一個個都冒了出來,在朝中結黨營私,安插親信,排除異己,弄得烏煙瘴氣的,聖人也沒有多管的意思。
實際上,有心之人都知道,準確來說,朝政還是在聖人的控制之下,戴權是什麼人,作為太監能夠掌握批紅之權,被人稱為大明宮內相,憑藉的可不是別的,而是聖人的支援。為什麼自古以來常有奸宦作亂,但是換地依舊是更加信任太監而不是大臣甚至是嬪妃,就是因為太監無子,他們所有的權威都只能來源於皇帝,只要聖人一聲令下,只需要幾個侍衛出手,那些原本權勢滔天的大太監就只能引頸待戮<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而大臣不同,這些大臣有同鄉,有同年,有老師,有親友,他們手上掌握著切實的權利,手底下也有一批忠實的手下,織成了一個強大的利益網路,若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隨意問罪一個權臣,以免引起反撲。
聖上如今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多精力了,懈怠朝政,因此,戴權就是用來制衡下面那些大臣的,若是戴權搞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也不是聖人的錯,最多有個失察的名頭就是了。何況戴權是個妥當的人,雖說一直按照聖人的意思跟朝堂上群臣對抗,但是終究沒有真正觸及到底線。
至於下面的皇子,聖上同樣如此,能夠制衡這些皇子的也就是他們的兄弟,因此,這些皇子互相之間爭鬥不休,偏偏都得孝順聖上這個父皇,畢竟,聖上才是掌握了他們最終命運的人,因此,聖上儘可以高居金鑾殿,看著下面那些兒子你爭我奪,並且在後面偶爾推一把,讓他們之間的平衡繼續保持下去,如此,聖人哪怕怠政了,也能夠把握住朝堂的動向,畢竟,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聖上手裡。
聖上如今是個旁觀者,反而對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很清楚了,他如今年紀也不小了,與聖人同齡的那一批人這些年一個個接二連三地過世,這讓聖上心中也生出了天不假年之感,因此,如今也看得比較開,他對自個那些兒子的事情其實心裡頭已經有些膩味。一方面恨不得你死我活,一方面還要考慮到他的想法,在他面前扮什麼兄友弟恭。這叫他覺得可笑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可悲。
朝堂上這兩年時不時就有人試探著上書,請聖上立儲,定下東宮之位,聖上卻是根本沒有這番心思,嫡長如今都沒了,下面不是立賢就是立愛,問題是,聖上兒子也太多了,他也曾經真心疼愛過不少兒子,但是在這些兒子長大之後,他們就不僅僅是兒子,而是變成了想要搶奪自己權威的競爭對手了。因此,聖上如今對下頭那些兒子真沒有什麼純粹的愛護之心,反而多半是利用之念。如此一來,誰能上位,就得看他們誰能正中聖上的心思了。
賈赦從來不跟聖上說這種事情,聖上來了,賈赦就將他當做來做客的尊貴長輩一般招待,這會兒淨了手就帶著聖上去欣賞他新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