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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像個疼惜晚輩的長者,溫言淺笑慈祥極了:“應有之義,不必掛懷。”
董太爺和董老爺思量著,家裡姑娘這趟回來,是不是還有什麼特別的事。或是在山上受了什麼屈,又或者遇上什麼事,要不怎麼看著怎麼委屈憋氣呢。董家三代,也就這麼一個女孩,從來疼愛非常,哪怕董秋韶如今踏上修行大道,董家上下還依然為她操著心勞著神。
董太爺和董老爺示意家裡的女人把董秋韶帶到後堂去講話,這位仙尊自有他們來招待。董秋韶到後堂,撲進董太夫人和董夫人的懷裡,便開始抹淚,卻什麼也不講。委屈是有的,可要讓她講出來,她又難以啟齒:“秋兒,別哭,在山上若受了委屈,咱便回來,修行再好,長生再妙,也比不得你開懷要緊。”
“母親,這話怎麼說的,自是長生也重要。秋兒,你聽娘說,在凡世作女子,總有些這樣那樣的苦處,哪如修行自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為娘受一世約束,怎麼也不能看你再被捆著手腳過日子,不管受了什麼委屈,忍一忍,到底不比家中,待將來你道行高了,今日受的委屈都能一一摔人臉上去。捱得一時苦,修得長長久久自如,豈不比困在後院,一日一日看韶華老去好?”董夫人雖也心疼,但想得明白,沒那緣法也就算了,有緣法怎麼能輕易錯過。女人在凡世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千言萬語都講不清,董夫人知董秋韶年紀小還不明白,只是又礙著婆婆在場,不好把那些私房話全倒出來。
“什麼苦不苦的,左右都是先苦後甜,在家我們還能看著點,不比在山中修行,伸個手都不成。”太夫人就覺得不該去修行,說是修仙,那些個女修,哪個不是妖精似的,有什麼好。
董夫人一噎,重重捏一下董秋韶的掌心,衝她輕搖一下頭,叫她千萬別聽信了這話:“還是叫秋兒自己拿主意吧,她也不小了,翻過年去就是十八,該自己有主意。”
董秋韶當然要修道,當然要回山中,凡世可沒有沈長鈞:“祖母,母親,我還是想回山中修煉。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只是想家了而已,在外總不比家裡,祖母母親都嬌寵著我。在山中,師父師叔他們最喜歡的都是秦師姐,別說嬌寵了,看都不怎麼看得到我呢。”
“這等小事算什麼,也是你去山中太早,在家中又沒人同你爭,我便沒教你。”董夫人講的就是後院裡鬥來鬥去的爭寵技巧,以前想著自家能看她一輩子,叫閨女嬌嬌地被寵一世好了,如今自是不能再什麼也不講給她。
太夫人和董夫人倒是教得用心,只是董秋韶的心壓根就不在爭師父師叔的寵上,而在爭沈長鈞的心上。不過,有些道理總是相通的,董秋韶聽得仔細,也很上心。
等到沈長鈞趕過來時,董秋韶已經把“爭寵聖經”聽完,冰河仙尊見沈長鈞也已經過來,笑眯眯地衝沈長鈞打招呼:“阿湛也來了。”
沈長鈞卻不作理會,對董太爺和董老爺一頷首,說明日有早課,探望完家人需得早些回宗門去,免得耽誤修行。董太爺和董老爺雖看不明白這些仙師間有什麼事,卻也知道不能多問,便使婢女到後堂去把董秋韶喊來。一一道別後,沈長鈞便帶董秋韶馭劍騰空,冰河仙尊也揮手作別,跟在沈長鈞身後離去。
“阿湛吶,別飛哪麼快,不成還是在記恨我當年講你腿短走路慢的事?”冰河仙尊趕上沈長鈞時,還衝他身後的董秋韶眨一下眼,要俏皮有俏皮,要揶揄有揶揄,甚至還挑著點心知肚明的曖昧。
“嶽冰河,你是欲求死在我劍下贖當年罪過,還是想要我死在你劍下叫再無人知你曾作過些什麼?”沈長鈞一句話就把冰河仙尊的嘴給糊住。
冰河仙尊停在原地片刻,怔忡中笑出聲來:“倒還是那麼狡猾。”
沈長鈞熟知冰河仙尊性情,這人骨子裡傲得宇內無人可匹敵,沈長鈞不過化神期而已,冰河仙尊豈會對個大不如自己的“故人”動手。何況,冰河仙尊並不一定要沈長鈞如何,沈長鈞說透了,也不過與他同時是一枚大道的棋子,都是隨時可以犧牲的小角色。
只有散財天師,才是那個局裡的贏家,當如今這世間,人人都覺得她是輸家,她是下場悽慘的可憐人。但有幾個人能看清楚,那不過大道給她的劫,劫後自有通天坦途在等著她。冰河仙尊固然可以把話點透,但點透又有什麼意思,且沈長鈞不會再信他。
如此也好,一個順應一個逆反,看看誰能真問鼎大道。
至於董秋韶,冰河仙尊衝她微露笑意,倒不妨暫時留著逗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