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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張玄素埋骨之地,弟子心生不安倒也可理解,如張玄素那般強人,死後餘念必可千萬載不消,更何況她生前經受過那樣的起伏波折。沈長鈞在崖邊追思片刻後,才馭劍下到崖底,之所以他能確定這是張玄素,乃因這具隱隱散發著些許靈力的遺骨邊散落著一枚玉佩,那枚玉佩質地並不如何珍稀,甚至連法器也不是,只不過是尋尋常常俗世一枚玉佩而已,玉佩上雕的是冰雪山川,那是當年嶽冰河與張玄素定情之時,嶽冰河給張玄素的定情信物。
如今腰綴定情信物的張玄素卻已化作一具白骨,想來,大概是前些時候一場地動,使這布了陣法的山洞塌陷,才使玉佩重見天日。玉佩依然散發著氤氳而瑩潤的光芒,俗世上好的羊脂白玉,細膩得仿如剛剛結凍的蜜脂,雕工細膩入微,其上冰雪山川寫意自然。
抬手將那枚玉佩自山石中移出,沈長鈞幾乎可從這枚玉佩上,看到當年張玄素與嶽冰河定情之時,互贈對方定情信物的情形,一切仿歷歷在目,如同昨日般。沈長鈞將玉佩攥入掌心,圓潤的線條使其如何也不致使人感疼痛,然而沈長鈞卻有著使他幾無法呼吸的隱痛。
“有人講當時你仍有脫身之機,但你卻並未選擇脫身,全因你當時心中已存死志。我不信,張玄素,為人所負,便慨然赴死,不覺可笑?”若是張玄素活著,沈長鈞會覺得十分可笑,但張玄素死了,這便不可笑,只可悲可恨。
張玄素這三個字。在真法界如今依然是禁語,冰河仙尊仍然沒有撤去這個當年折損他半數修為才佈下的禁法。沈長鈞一喊破“張玄素”三個字,還在玄門作客的冰河仙尊自然能收到信,且能準確地找到來源。不過是數息之間,冰河仙尊便出現在崖底,冰河仙尊見是沈長鈞,瞬間便無趣地哼一聲:“如何。想打架?”
沈長鈞不答。只將左手攤開,叫冰河仙尊看到他掌心裡的玉佩。
看到玉佩的瞬間,冰河仙尊有片刻失神<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雙目甚至有些空洞,但不過轉瞬既逝。冰河仙尊欲伸手取走沈長鈞掌心的玉佩,他本以為沈長鈞會收手,沒想沈長鈞就這麼任由他將玉佩取走:“自此後。管是前世今生,再無瓜葛。”
捏住玉佩。聽到沈長鈞這句話時,冰河仙尊頓時周身氣勢大漲,看著沈長鈞便是一聲譏笑:“早知你心中對她有意,再不承認又如何。觀你現在這樣,仍是一張痛失所愛的臉。”
“嶽冰河,無論你承認與否。你都欠她,不要打董秋韶的主意。毀她一世還不夠?”沈長鈞還有一句無論承認與否,那就是無論嶽冰河承認還是否認,在嶽冰河心中,確實對張玄素有情,也許是有過,也許是依然還有。
自然,沈長鈞提這些,可不是喚起舊情,而是為叫嶽冰河不要再把董秋韶逗得團團轉。董秋韶不受教,也不受教訓,這倒跟張玄素一模一樣,一旦認明,就再也不會更改。如今,嶽冰河在董秋韶眼裡,已是可託付信任信賴的大能,雖然董秋韶心中從沒放下過對沈長鈞的執念,但不妨她找個靠山,畢竟普通弟子在她心止中,不過是玄門裡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誰都能踩上兩腳的小魚小蝦。
“蔫知本尊是毀她,沒準是成就她也未可知。”嶽冰河言畢一振袖,馭劍便騰空離去,卻沒扔開那玉佩,臨到飛高時,還遠遠看了一眼那具遺骨,但他沒有再落地,而是就此馭劍飛遠。
沈長鈞遠眺一眼,然後收回視線,雙手平抬,亂石群中的白骨浮空,沈長鈞輕嘆一聲,從乾坤鐲中取出一個玉匣,將白骨裝進—。最後,沈長鈞對著那堆亂石,再次輕嘆,又緩聲道:“犯一次蠢還不夠?”
話音落下,四面青山空幽,崖底連寒風的迴旋,冷雨的遊移都是寂靜悽清的。沈長鈞悄然轉身,馭劍離去,卻沒注意到跟著那白骨飄浮在空中的一縷淡煙繞在他身上,便連他騰空馭劍也依然縈繞在他寬大的袖擺中。
沈長鈞歸來時,秦景已經布好兩個陣法,一個是可隱藏景物的山窮,另一個是可用作防禦的山臨。沈長鈞看了看,比秦景早些時候在無應山布的那些小陣要成熟得多,不過有些地方還是不夠完善:“這裡為何要多擺一枚靈石?”
“對稱啊!”雖然不是處女座,沒有強迫症,可是秦景還是對“對稱”這個形式的藝術十分鐘愛。
“與你說了多次,在還不能通明洞徹之前,不要輕易改動陣法佈局。你這裡一改,這陣法便失了效用,你試試防禦陣,便可知是否如此。”沈長鈞說著叫秦景去試防禦陣,兩個劍招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