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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時鐘,想隨意往前撥就能往前撥,想往後就往後。
可是,洞世聖君還是隕落了,如果時間對他們而言不過只是隨意可以往前往後撥弄的時鐘,他們大可以把時鐘往前撥,撥到洞世聖君隕落之前去救他就好。可是洞世聖君還是慘死,只留下傳承在海底,一等就是十二元會。
“等等,洞世聖君是真的身隕道消了是不是?”秦景這下問的是古琴有閒。
有閒“叮叮”聲響起,樂音中講的是——真的身隕道消了,不是不知道怎麼救,而是不能救。聖人雖於大道之外,卻依舊受規則約束,不可救活已死去的人,不可更改已發生的事,不可插手任何介面的生死存亡。聖人就是縱看著眼前一切消亡,能做的也不過旁觀而已。
“豈不好悲涼,身入一界,看這裡的人鮮活的活著,生老病死,悲歡離合。”就像是原本以為的遊戲,忽然變成了真實存在的生活,以為不過是一段資料的npc,隨便死掉又重新再刷出來的boss,事實上都是有血有肉。有他們自己人生的活生生的人。
然而,忽然有一天,說這個伺服器要被關掉了,這些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會就此消亡。聖人是否滿懷悲憫,又無能為力,又或者如同那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或許是後者吧。至少這樣想更舒服一點。
不,不對不對,是以身寄寰宇。無過去未來。
所有的星辰都會從繁盛走向死亡,然後又在死亡中重生,這就是宇宙。無限擴張的同時,有生有滅。有老弱病殘有青春年少,豈不如同人的靈魂一般。縱便軀殼有生老病死,靈魂卻永遠不滅。
“難道是把自己當成一顆星辰,寄於宇宙之中去修行,因為靈魂不死不滅。就算死去,也不過在灰燼裡重生。就像花朵,春天開放。夏天結翠,秋天搖落。冬天深藏,其實沒有生滅,不過是季節的輪迴而已。”秦景忽然笑出聲,她覺得自己懂了。
沈長鈞聽著,不言不語,道大,寄於天地寰宇,道微,寄於塵埃砂粒,所以,道從無對錯,就如秦景所言,靈魂沒有生死之說。
“星辰要怎麼修行?”它們不會動不會說,就這樣靜靜的懸浮在縱深高遠皆不知的宇宙裡,寂然生,寂然滅,寂然地存在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是定性嗎?”秦景這句問的是沈長鈞。
只見沈長鈞點頭:“既是自定心性,也是為你身將寄的寰宇定個輪廓,這便是聖人修行之始。”
是定吾,亦是定道,是一張白紙在眼前,胸有成竹便可下筆。下筆後是筆落驚風雨,還是詩成泣鬼,又或是畫虎畫皮也畫骨,都是看各人。
這個定,是確定,也是奠定,還是定住,當然,還可以有更多的意義。
“可是,師父不是講,道無恆定嗎。為什麼聖人修行,第一就是先定。”秦景一時間又不能理解了。
“道是恆定,修道之法無恆定,規則秩序有定,世間萬物是依此行定,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路只有一條,怎麼走,路上會發生什麼,是不確定的?”秦景琢磨著有點這個意思。
“不,道有千萬條,目的唯一。”
秦景瞬間明白過來:“寰宇是定,星辰是不定,身是定,命運是不定?”
沈長鈞含笑,正是看到秦景如此悟道,才能更加明白,人與人之間所參悟的,總是這樣天差地別。相較觀參下來,倒似有更深刻的理解,感覺十分玄妙:“如此繼續參悟便是。”
“悟是好悟,怎麼修,靈力如何運轉,經脈丹田以何充盈?”
沈長鈞:……
“你已經深得‘真’之一字了。”什麼都要問得真真的。
“小師叔,難道連這也不能告訴我?”秦景忽然有種學渣遇考試,題全認識,怎麼解答完全沒思路。
“今夜先觀星,你若能參悟到,便知靈力該如何運轉,經脈丹田又是如何充盈。”
看星星,這樣的修行方式她喜歡,如何星空之下,還能發生點什麼又浪又漫的事,就更好啦。然而,珠圓玉潤的理想,是吃不住瘦骨嶙峋的現實的。
“要畫星圖?”
“你現在無法在識海中觀想星辰宇宙,是以先繪圖,待到星圖熟悉了,日後識海中觀想,也好有個大致。”
秦景:早知道,我在現代就該學天文學,畫個星圖跟過家家似的小菜一碟。
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