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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走個五分鐘就到學校操場的欄杆外了。
南松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他喘著氣,扶著欄杆,眼神朝裡望去。
祈盼與懷念的眼神,看得顧瓊琳的心一陣又一陣的抽痛。
今天是週一,操場上在舉行升旗儀式,國歌的奏樂傳來,操場上的少年男女仰頭行禮,國旗隨著音樂緩慢地上升。
她看到南松眼底,浮起一絲水霧,那水霧將他的眼眸染得格外清透,卻也格外悲傷,音樂聲停止,他眨了下眼簾,水霧被眨散。
“記得嗎?高一那年,我站在那裡,在全校同學面前當旗手,你們兩個在操場下面偷偷笑了整場,後來才告訴我,說我的襪子左右不一樣,呵呵……”南松斷斷續續地開口,想起舊事,他邊咳邊笑著,臉上浮起一絲異樣的紅來。
顧瓊琳記得,那年的南松,光芒萬丈,像天空的似火驕陽。
她拼命地點頭,卻回不了他一句話,生怕一開口,她就要哭。
他已經夠痛苦了,她絕不能再讓他看到自己的悲傷與眼淚。
“來,我們在外面照張相吧。我沒有力氣走進去了。”南松說著轉過身。
“好。”
顧瓊琳應了聲,叫住了一個路人,將手機交給他,請他幫忙拍照。
照片很快照好,她靠在南松身前,笑得精靈,南松的手搭在她肩頭,兩人的身後是鳳城中的大操場,操場上還有未散去的學生。
“不錯,這樣我就能把這照片設成定時郵件,發給晴空,告訴她我們過得很好。”南松看了看照片,滿意地笑了。
顧瓊琳卻把臉轉到他肩頭埋下,用力蹭了蹭眼睛,沒有說話。
在他們看不到的街的對面,停著一輛車。
那車的車窗搖下,裡面坐著的男人,正眸色陰霾地緊緊望著他們,他的手在身側攥成拳頭。
顧瓊琳挽了南松回頭走去,那車便跟著他們緩緩行駛著,直至他們回到南松家的樓下。
“小琳,等……等……我……”
走到樓下時,南松忽然停了腳步,眉頭攏起,額上很快細汗遍佈,臉色猛然間煞白。
“南松,你沒事吧?”顧瓊琳見狀便知他身體的病痛發作,全身骨頭都疼起來。
他狠狠地咬著自己的唇,作著深呼吸,枯白的唇被血染紅,顏色出奇的豔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可這些強忍的舉動並未減輕他的痛苦,他顫抖著手從衣袋裡掏出醫生開的藥,倒在掌心,連水也不用便囫圇吞下,然後身體一晃,靠到了顧瓊琳身上。
顧瓊琳被他壓在牆上,用身體撐起他所有的重量。
“對不起,小琳,很快就好。”南松閉了眼,把頭靠在她肩上,不住地重重呼吸著。
他的手按在她臉側的牆上,五個指頭都緊緊摳進牆裡,抓了滿指甲的白灰。
“沒事,南松,沒事。”顧瓊琳撫著他的頭,說著無用的安慰。
這樣看似擁抱的親密舉動,持續了五分鐘。
街對面車上的男人,眼裡的怒火染了幾許瘋狂,灼心地肆虐開來。
若不是親眼見到,他絕不願相信,顧瓊琳會有這樣溫柔又天真的時候,而這些溫柔天真全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小女孩似的顧瓊琳,像他記憶裡在森林中遇到的精靈獵人般的她,那個被他珍藏於心,卻再也不屬於他的小女孩。
顧瓊琳和他住在一起,同吃同行,他們像這城市中一對再普通不過的戀人,卻甜蜜到讓他發瘋。
嫉妒,像條毒蛇,張口咬來。
“開車!”他不想再看下去,冷冷吩咐了一句。
車子發動,很快駛離了這裡,也駛離鳳城。
南松慢慢平息下來,顧瓊琳扶著他緩緩上樓。
每踩一層臺階,他都像花去了全身的力氣,回到家裡,他連開口的力量都已找不到。
由始至終,他都沒和顧瓊琳提錢的事,也沒提任何拒絕治療的事。
後來她回憶起他的時候,才恍悟,那個時候的他,大概已經猜到了結局,因此所有的語言,都沒有必要再出口。
他只在她離開鳳城的那天早上,說了一句話。
“真可惜,還是沒能見到你愛的男人。好好保重,小琳。”
他沒有再與她約下一次的見面。
顧瓊琳只在鳳城呆了兩夜,就被南松趕著回了s城。